他双手往后,修剪干净整齐的指甲用力抓挠着后背,后背肩胛附近白皙的皮肤早已布满道道红痕,隐隐已渗出血迹。
感受到疼痛,江浸月仍不停下,直到后背一片狼藉,痒意渐缓,他才垂下手臂,轻轻关上了花洒。
“嘀嗒、嘀嗒……”
花洒的喷头有些老旧,关上后仍有水珠滴落,砸在地板砖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浴室里清晰可闻。
江浸月低垂着头,腿上仍裹着湿透的裤子,就这么缓慢地走出浴室。
他走到卧室的落地镜前,慢吞吞地脱下裤子,直到浑身一-丝-不-挂。
湿透的发丝一缕缕的贴在颊边,江浸月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冷水让他的鼻尖微微泛红,连唇色都更显殷红,五官处处精致,过分惊人的美让他看起来雌雄莫辨。
江浸月粗鲁地撩开头发,清透的眸子静静地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过于白皙的肤色、不算宽阔的肩膀、单薄的胸膛,太过细弱的腰肢。
江浸月指尖按在自己身上,用力划过,留下深深的红印。
与细弱腰肢对比鲜明的是过分挺翘的臀,江浸月低头,看到了自己有些肉感的大腿,随后注意到了泛着薄红的膝盖。
那抹红如最纯正的胭脂,不浓不淡。
不仅是膝盖,淋过冷水的江浸月连脚趾都泛着微粉,圆润的脚趾蜷缩着,脚背弧度优美,精致得不像男人的脚。
江浸月却立刻移开视线,抬头对上了镜子里自己的双眸。
那双眸凛冽而清透,里面翻滚着毫不掩藏的厌恶。
“太恶心了。”江浸月呢喃,指尖更用力地挠过皮肤。
他是如此的厌恶自己的身体,厌恶这般不像男人的身体。
他转身,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镜子里映出他布满斑驳红痕的肩胛,那红痕道道交叠,宛如急欲振翅的羽翼。
坠落
剩下的素包子直到放凉了也没有被吃掉。
江浸月将出租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放在了窗边,趴在窗沿上看着天空发呆。
这间出租屋在12楼,因临近大学城,租金不低。
江浸月的家境并不富裕,只是普通家庭,父母一辈子都在远离h市将近一千公里的泽县,开了一家小超市,也会在门口卖一些烤肠之类的小吃,收入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