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连他自个都要多想了,更别提周凛了。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直到周凛打着哈哈说以后得把这支雪茄给供起来,两个人才都轻松了点。“兄弟,你送的礼太重了,我都不知道回什么礼了。”“那你就请我吃饭吧,咱们两个也好久没聚了。”“行啊,你说个地儿,多贵都行。”周凛把雪茄装进盒子里,掏了根烟丢给李澈,面对着坐在他办公桌前的皮椅上。“不用那么麻烦,去你家吃吧,好久没尝你的手艺了。”周凛下意识要答应,蓦地正要点烟的手一顿,脑中警报拉响。并不是因为怕李澈又神经病的表白,而是江屿那兔崽子现在几乎天天赖在他那,要是两人碰见,那还了得?他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澈察觉他的犹豫,不明所以“怎么了?”周凛想了个拙劣的借口“这阵子不太行,我妈在我那呢,你要是不嫌弃,正好过几天我们部门聚餐,你一起去得了。”李澈笑着抱怨“周凛你可真行,拿着部门资金请我吃饭呐?算盘打得真响。”“那成,我单独请你吃,这样总行了吧?”“可以,不过你们部门聚餐我也去,不吃白不吃。”“成成成成,都听你的。”周凛摆摆手,拎着袋子跟他道别。回到前台,员工跟他说贾总让房务部的经理主管们去开个会,周凛回了声知道了,就把李澈送的礼物放进办公室里,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人已经不在了,他随口问了句前台员工。“江总呢?”“他走了好一会了,周经理有什么事要交代吗?”“呃……没事。”周凛看了下时间,拿了笔记本就去开会了,却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他办公室了。江屿看见办公桌上的礼品袋,直觉告诉他这件东西跟李澈有关系,他听前台人说周凛去开会了,本想在办公室里等着。可桌子上的东西却横看竖看怎么都不顺眼,他把袋子往桌子底下一扔,却并没有减少几分膈应,眼睛总能时不时瞥到。他坐了会,又不自觉往下瞄去,他实在是有点儿好奇,又有点儿发闷,心想不过是旅游了趟,两个大男人之间至于送礼吗?都快奔三了,还搞得这么幼稚。江屿不屑嗤笑了声。下一刻,心里还嘲讽别人幼稚的人已经拆开了袋子。看到雪茄上的金箔字体时,江屿不由眯起了眼。呵,真有意思。雪茄并不是什么珍藏级别的,只是送的人明显花了心思,关键是为了装一支破雪茄还特地买了lv的雪茄盒。江屿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听到李澈过来,周凛那副慌乱的表情,他现在回过头来再细细想,当时李澈进门看他的眼神也不对。正常人进来看见老总除了惊讶就是客气,可李澈眼神里除了惊讶客气外似乎还多了一层意思,但是什么意思,江屿又说不上来,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下属看上司,也不是正常人看正常人。江屿把雪茄丢进盒子里,盯了半晌,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这周凛怎么回事?!他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收人礼物,还有刚刚李澈说了一句,他就屁颠屁颠跟着人出去唠嗑了,竟然头也不回地把他丢在办公室里了。他恨恨地咬了咬牙。不行,再继续想下去,火都要烧得肺管子疼。他倏地起身准备离开,打算眼不见为净,却又驻足在了门边,他扭过头看向桌子。像周凛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肯定会把这个礼物当成宝贝似的放在家里,一想到他跟李澈的礼物朝夕相对的情形,江屿就差点气的后槽牙都咬碎。他回到椅子上,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吧嗒作者有话要说:嫉妒使江屿面目全非。因为贾静去了欧洲大半个月,所以房务部的这次会议开的时间挺久,等到开完会,周凛回到办公室时,就嗅到了空气里一缕淡淡的类似于木质的香气。他心下就觉得奇怪,走近办公桌一看,气的他当场把笔记本摔在了桌面上,连夹在书页中的圆珠笔都弹了出去。走之前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的袋子被拆开了,盒子也打开了,里头的雪茄烟被抽的只剩三分之一,哪里还有什么金箔字体。前台人看见刚回来一分钟都不到的周凛,怒气冲冲地又进了电梯。十五楼套房门铃响了,江屿打开门就撞见一副要杀人表情的周凛,他进来后破天荒的没有维持平时酒店严格规章制度下的礼貌,一脚把门踹上。“我办公室里的东西是不是你动了?!”江屿超级不爽这样的语气,他抬着一边的眉毛,环着手臂,回答得干净利落“是啊。”周凛见他不仅丝毫没意识到错误,反而还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气得肺都要炸了“你凭什么动我东西!”“雪茄不抽还拿来看呢?”“抽还是看,那都是我的东西!你管的着吗?你凭什么没经我同意就擅自动我东西?!”接吻被打断,周凛跟着李澈屁颠走,回来还带着礼物,江屿今天一下午都是一肚子火,现在周凛打进门来就跟他叫,他火势越烧越旺。燎得他嗓门也大了“不就是支破雪茄吗?你犯的着跟我闹啊?你要是喜欢抽,我回头送你一卡车,又没几个钱,他就是忽悠你这种土鳖!”“你真是不可理喻。”江屿直接冷笑了起来“我不可理喻?那家伙干嘛特地旅游回来给你送礼物?还周凛周凛,真是恶心,一支破烟上还写个恶心吧唧的玩意儿,都两个快三十的老男人了还搞的恶心吧唧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恶心,就觉得只有把这些让他犯恶心的事通通宣泄出去了,心里才能舒坦点儿。周凛听着他左一个恶心,右一个恶心,气的要吐血了,他涨红着脸咬牙又重复“你真是不可理喻。”“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送你礼物,他安的什么心?”这句话戳得周凛心虚了一秒“朋友之间送个东西不是很正常吗?!”“正常个屁!”反正他跟纪淙哲蒋天宇就不会,更不会在上面雕花刻字,搞这些酸了吧唧的玩意儿。“有毛病!”周凛懒得再搭理。谁知江屿还不依不饶“呵,回来就跑过来找你,还昨晚就想来找你?你说你他妈是不是也跟他干那事啊?!”最后一句话连带声音都尖锐了。周凛睁大了眼,两只眼睛都被他的话激得发红,胸中气血翻涌,攥拳的手臂上都迸出了青筋,他咬牙压制冲动“算了,我跟你这种人说什么,像你这种法盲又没教养的畜生,我跟你废什么话!”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江屿一把拽住,周凛怒瞪“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江屿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在他看来周凛无视他的话就是有猫腻。他不管不顾追问“你说,你是不是跟他也干那事!”周凛也是被他气得胡言乱语“老子就是跟他干了!又关你屁事!你算哪门子葱,你就算是总经理也不能管我的私事吧?!”江屿一听,瞠目欲裂,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刀子,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你说什么?”“我说,关你屁事!”说完,手肘用力一甩。江屿却反手将他扣住,往墙上推,周凛的后背撞上墙,骨头发疼。江屿已经被这些话刺激得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他胳膊卡在周凛的胸前,恶语相对“周凛,你他妈真是太随便了,是个男的就可以对吧?想不到你这么下贱,亏我还对你这么好,原来你屁股早痒了。”话音刚落,江屿就发疯,扑上来重重的吻他,却被周凛用力咬破了嘴唇。“你他妈要干什么!”周凛趁他吃痛的瞬间,用力推搡了一把,推的江屿一个趔趄。“神经病!疯子!疯狗!”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门口走去。却不料江屿从后面将他猛地将他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嘴里还不停骂着“我干什么,我今天就干死你,亏我还顾及你的感受,我算是发现了,你他妈就是个随便的人,今天我就要干的你爬不起来,我看你还敢随随便便去跟男人乱搞不!”说完,就要扒拉周凛的裤子。周凛原本见跟他无法沟通,就不愿跟他再费口舌,没想到江屿这个疯子变本加厉了,他再也忍受不了,抡起手掌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江屿白皙的脸上多了五根红得吓人的手指印,他不敢置信怔愣了几秒,接着巨大的暴戾笼罩了全身,他怒不可遏大吼“你他妈打我?!!!周凛,你他妈为了别的男人打我?!!!”周凛被压在地上,同样梗着脖子,瞪着盛满怒气的眼睛“我他妈早看你不顺眼了!”“你……”江屿拽着他的白衬衫,手背青筋暴凸。海中的滔天骇浪惊起,下一秒即将席卷肆虐,眼看着他的拳头举起,周凛都作好了巨痛的准备,却迟迟没有落下。江屿恨得眼睛都要滴血,胸口剧烈起伏,他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在周凛怔愣的眼神中收起了拳头,甩开了死拽着衬衫的手,他咬牙怒吼了一声“滚!你给我滚!”周凛站起身,扯了扯领带,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巴不得。”说完他摔门而出。他终于清静了,自那天的事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而江屿也在那天后人间蒸发,周凛没留意,还是晚上中餐的人在大堂迎客站队时提起,他就在前台那听了一耳朵。说是那天江总走的时候,脸色难看得要吃人,也不知道谁那么大的胆子得罪他了,又说应该不是酒店人得罪的,不然早卷铺盖滚蛋了,但最近也没有人事变动。“周经理,江总什么时候回来啊?”周凛淡淡地看了前台人一眼,没好气回“我怎么知道。”“你们关系那么好,你给打电话问问呗。”“你们想做什么?”前台的人笑着说“江总说要把你拐回去,我们都还等着大红包呢。”周凛摇摇头哭笑不得“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好好上班。”下班后他回到家,将车钥匙放在鞋柜上,低头换鞋时,瞥到了那双超市打折买回来的拖鞋,沉默了会,拿起鞋子丢进了客厅的垃圾桶。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都空了,就剩下几枚鸡蛋,他才恍然想起好像已经大半个月没买过菜了,最近连晚饭都是在食堂吃的比较多。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天暗得早,一暗下来,总感觉外面萧瑟,连带屋子里都冷清得可怕。周凛皱了下眉,打蛋的手顿了顿,端着碗去客厅把电视机打开了,听着电视里热闹的声音,才觉得舒服了点。随便煮了碗面条,盖了一个蛋就当晚饭了,吃着吃着,他又觉得不对劲,干脆搬到了茶几上吃。吃完饭看了会电视,刷了会手机,他站了起来,十点了,该洗漱睡觉了,想到这,他蓦地一滞,他什么时候开始十点准时收拾了?真是见鬼了。本来是跟前厅说部门聚餐,只是后面又来了几批商务团,加上十月黄金周到了,这事就耽搁了下来,连带请李澈吃饭也一直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