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恪拄着拐杖来到医院走廊,他本来想要来看看姜棠,却没想到看到多日未见的宿雾。
尽管戴着口罩,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宿雾。
然后他上下打量宿雾,言语冷嘲热讽,“看你身体还不错的样子,莫名其妙消失这么久,害得你母亲担惊受怕。”
宿雾还没有说话,收到消息的宿廉从公司赶过来,刚好就听到这句话,上前将宿恪拉走,然后呵斥一声,“够了。”
“我是你老子,你大呼小叫谁?”宿恪没想到宿廉对他越来越不敬重,气的他眼睛瞪起来。
可是宿廉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宿雾面前,面色担忧地说,“小雾你先回去。”
“你让他回去,怎么宿廉你现在开始在乎宿雾起来?”宿恪冷嘲热讽。
“够了父亲,你来这里干什么?母亲不是要跟你离婚,你还有闲心过来。”
“我过来不可以吗?你这个臭小子。”宿恪气的指着他骂他,“你忘了是谁养你的吗?姜棠想要是跟我离婚,她休想一分钱拿到手,到时候她没钱还不是靠你们养着。”
“父亲,你过分了。”这次是宿雾开口。
但是宿恪完全不当回事,反而用拐杖指着他说,“我说的不对吗?她娇生惯养几十年,离开我,不就靠着你们养吗?”
“还想离婚,我看她不吃苦头,不罢休。”宿恪声音里对于姜棠离婚表示不屑。
但是宿雾站在他面前,收起那副笑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父亲你说的太过分,而且母亲离开你,活的会比以前更好。”
“而且我还有事先回去,至于父亲,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
宿雾决绝地转身,宿恪还想冲他发火。
但是宿廉却喊来保安,一脸阴沉地说:“父亲你太过了,我觉得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来见母亲。”
“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退休,公司的股份会全部落在你手上,你帮你母亲跟我离婚,那就别怪我将你手里的股份收回。”宿恪很明显气到极致。
可宿廉只是露出嘲弄地笑容:“你可以试试。”
“不过其实你拿走也没关系,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会在乎,但是现在并不重要。”
宿廉说完这些话,就让保安将他驱赶走,周围还有人围观这一切,指指点点,让宿恪那张老脸都气红。
最后走廊终于安静下来,宿廉抬脚想回去,却转眼一想算了,看看母亲。
于是他转身来到病房,推开门,就看到姜棠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看着窗外。
宿廉惊讶出声,“母亲?”
“我听到了。”姜棠转过头,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宿廉的心悬了下去,
“我不会太在意。但是小廉,我在意的是宿雾,我感觉他瘦了,你知道吗?他手腕上有伤疤,他肯定自杀了。”
“可是他跟我讲话,还是跟以前一样,我真的无法想象,他自杀后还能心平气和地来见我。”
“他该有多痛,才能让自己来。”姜棠说的话语无伦次,但是大篇幅都在谈论宿雾。
宿廉听到手腕的伤,心里一紧,他半蹲在姜棠面前,努力维持平时稳重的模样。
“母亲,你放心我没让宿白见他,我后面也不敢去见他,怕他难受,至于父亲是我忘了他会中途过来。”
“但是你放心,他下次来,我绝对躲着远远,绝对不让他难受。”
宿廉的话很轻,让姜棠忍不住抚摸他的额头。
然后姜棠从枕头底下拿出两封信封,递给宿廉。
“第一个信封是我嫁人之前,父母留给我的嫁妆钱,都存在卡里,我一直留着,没动过。刚刚我偷偷塞给宿雾,结果被宿雾发现,他就藏回了枕头底下。”
姜棠露出苦涩的表情,“这孩子,真是一点东西都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