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络盯着任骄明又从冰冷化为平静的眸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知道这是任骄明为了玉佩的虚情假意,即便他已经降低要求想着能得到这个人就可以了。
可心痛,还是说明他在意,他在意任骄明对他没有一点真心。
楚商络撇开头趴在床上,让自己不要再想这种伤心事了,至少目前来看,这场和任骄明的感情博弈里,自己也不算输。
一旦不想不碰心里的伤,身体的伤就被放大,平日里结实的楚总裁,现在是浑身疼,尤其是那个要命的地方。
楚商络伸手揉了下遭罪的腰,“那我想要的任秘书是不是能给我上个药揉揉腰啊?”
话音刚落,楚商络就感觉到一片凉意,药膏冰冰凉凉的,疼得他直抽气。
任骄明的动作很轻,抹完药膏后,他又走进卫生间,接着水声响起,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
他将热毛巾敷在楚商络腰上,双手轻柔的按揉着楚商络的腰,这样一按,楚商络腰上的酸痛感还真有所缓解。
楚商络侧头去看任骄明,任骄明垂着眼眸,模样专注,还真像个温柔的情人。
一个素来冷淡的人,却透露出那么一丝温柔,即便是假的,也足够致命。
物以稀为贵,任骄明除了冰冷外的感情都尤为珍贵,楚商络偏想要得到这份珍贵,如果有一天他得到了,看到了任骄明在他身上倾注了除去冰冷外的一切情感,那就说明他真正得到了这个人。
只是这一天,楚商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楚商络累了一晚上,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快一点了。
楚商络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来,对沙发上看电脑的任骄明说:“把衣服给我,要去上班了。”
任骄明拿起衣服,看着脸色苍白眼眶发青的楚商络,开口道:“楚总,下午也请假吧。”
楚商络立刻道:“不行。”
接着他就咳嗽了两声,嗓子非常难受,火辣辣的疼,昨晚叫了一晚上,上午又扯着嗓子和任骄明吵,如今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能听了,说一个字都会咳嗽。
楚商络瞪了一眼昨晚不知轻重的任骄明,接着一杯温水递过来,楚商络微微一愣,不禁想到任骄明装的越来越像样了。
他喝口水,声音依旧沙哑:“给我穿衣服。”
任骄明没有再劝,拿过衬衫服侍楚商络穿上,如果是林治定然要多劝几次的,对比看来任骄明方才的关心,是真心还是虚假一目了然。
楚商络:“想装成我想要的秘书模样,你要再用点心才行,要多劝我几次。”
楚商络颇像个驯兽师,教着一个假意被驯服装乖的凶猛野兽如何取悦自己。
任骄明正在给楚商络系精致袖扣,眉眼低垂,头也不抬的说道:“知道你一定要去,我还要再三劝你,很虚伪。为你穿好衣服,带你去公司,才是你想要的知心秘书不是吗?”他抬起头注视着楚商络,问道:“还是说楚总就喜欢这种假得过分的?”
楚商络微微一怔,随即笑了:“你这张嘴啊,还好话少,要真是个话痨,真就没人说的过你啊。”
任骄明为楚商络系上腰带,“午饭吃什么?”
楚商络摇头,“不吃了,没时间,赶快去公司吧。”
说着楚商络就下了床,结果忽如其来的痛感令他双腿一软显些跪在地上,接着他的腰上多出了一双固定住他的手。
楚商络每走一步都疼,但他实在不敢松懈,必须要去公司。
自从完全接手公司,他已经有两年没请过假了。
他从大学开始就在管理楚氏,但那个时候掌权人是做事滴水不漏的楚商玥,来公司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楚商玥经常让他别玩心别太重,多让他去公司帮忙,但他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
那时候他不懂楚商玥,想着他哥无所不能,助理秘书又一大堆,还有父亲在把关,有什么可累的。
直到他们把整个楚氏扔给了他,他才知道楚商玥一直都是挡在他前面,帮他顶住楚家重重压力的人。
他那些年快意玩乐潇洒的时光,都是用楚商玥的玩乐时间换取的。
所以他更不敢松懈,他不是天生的管理者,他没有楚商玥那么擅长,他只能用更多的时间投入到楚氏上,他不能毁了楚家一辈子又一辈子人铸造出的心血。
楚商络被扶进了车里,车刚开动,他就接到了楚棕的电话:“表哥,王远昊昨晚头部受到撞击,现在还在医院昏迷,要等他醒了才能问。可医生说他伤的很严重,很有可能会失忆!”
“草!”楚商络觉得今天太不顺了,哑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声音像老破车似的回荡在车内十分刺耳,“妈的,换去咱们楚家人的医院,找楚邢给他治,告诉他一定要把人弄醒了,就是他失忆也是他的报应他活该,但必须给我问出来当年到底是谁害得楚商玥!”
说完楚商络就猛咳了起来,下一刻他嘴里被塞入了一颗润喉糖。
任骄明的声音传来:“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