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姜果儿声音里带着颤音
她连死亡都经历一回,真要说有什么值得害怕的,那就是怕不能好好的回报爹娘,现在他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生意也看到了曙光,她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听着姑娘这孩子气的回答,胡琼惠拍了拍人的肩膀道:“快回去睡吧,这一天你没少受累,明天还得继续呢,咱们家的大老板可不能垮掉。”
到底是叫他们这群小年轻给熏陶的,胡琼惠自己都没察觉到话里的打趣,倒是姜果儿小脸霎红,被自家老娘这样开玩笑,当下没忍住的跑回房间里。
胡琼惠看她匆匆的样子,先是一愣,旋即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
直到回屋前,她嘴边的笑意都没能压下来,可在屋里看到坐在桌前雕刻木头的老伴时,像是想起什么,嘴角突然就拉平下来。
她面色淡淡的拉开椅子,而原本专心雕刻手里娃娃的姜永平手指一顿。
他抬眼看到自家媳妇的脸色,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是谁,可不就是你家那群吸血食髓的兄弟。”
胡琼惠今天属实是叫赵金凤气到了,加上跟自家老伴面前没有什么收敛的必要,当即就说了起来。
“老二媳妇今天虽然只是嘴上说说,但我太明白她是什么人了,要是没有想法,她根本不会开口。”
“她身后站着的是你娘,说好听点她是偏心老二老三,说难听点,你就跟不是她儿子一样,她没少拿辈分压人做过坏事,当年老二的亲事,让她霍霍成什么样你难道不知道?这次保不准,她又会怎么算计。”
“不成功倒还好,真要是让他们算计成了,就算那是你娘,我也得跟她撕破脸。”
胡琼惠想到自己一年也见不到几回的二女儿,以及可能重蹈覆辙的小女儿,她脸色就难看的要死。
而姜永平显然也清楚自家媳妇不是在夸大其词,以对方的行事真有可能做出来!
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可对于小女儿的喜欢,他并不比自家老伴少。
他手里的木刀久久没再落下,此刻的他,就像是落入蛛网的昆虫,看似风平浪静的面孔下,却是极力的挣扎。
屋子里静得针落可闻,胡琼惠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事跟丈夫讲是没用的,但她还是不可能不吭声。
这一刻,她感觉屋子里气息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再逼丈夫,毕竟这样他们都难受,左右外头天色还早,她直接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可没等她迈出房门,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果儿的事,我会找她的。”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不会让步的。”
胡琼惠这一刻喉头有种说不出的哽咽,她太清楚自家男人说出这句话得下多大的决心。
她忍不住回头,就见昏暗的烛台上,摇曳昏黄的烛火映照在那张不再年轻的脸庞上,因为烛火晦暗,勉强只能照出半边脸,依旧是低垂的眉眼,依旧是专注手里的木雕,可胡琼惠知道,自家老伴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
咔哒~咔哒
富有节奏的刻刀,一点点的凿刻在木头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屋子里,有种说不出的韵律。
*
第10章
姜果儿并不知道夜里自己爹娘房里发生的事,昨天夜里她睡了个早觉,或许是因为赚到钱心里踏实的缘故,她夜里睡得出奇的好,第二天醒来整个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今天她并没有立刻加大酸梅汤的量,毕竟这事不可能一晚上就传开,今天约莫能卖掉一整桶就已经非常好了。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她琢磨着先试试看能不能把做些辣条出来,首先是因着这东西滋味好能下饭,再有就是做出来后,她另一个想法也才有落实的可能。
因此,她今早特地让自家三哥跑一趟市集买了两斤面粉和三斤辣椒面回来,她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果儿啊,你这是要捣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