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四王八公,只有北静王府还保留着王爵,他家可不是寻常勋贵,谭夫人真的敢在北静王府做这种下三滥的事?这恐怕瞒不过北静太妃吧?”陈蕴藉皱起眉道。
陈蕴贤道,“正因为北静王府地位特殊,旁人也不会想到谭夫人敢在北静王府动手脚,何况北静太妃还是堂姨母亲的手帕交,谁会想到她还敢下手呢?”
有心算无心,是有很大的成功率的。
陈蕴藉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一想,若他当时也当宝玉犯了痴病,只怕堂姨真要危险了。
“她到底在执着些什么?谭逸春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真是疯了吧?”陈蕴藉实在想不通,谭夫人到底为什么对他堂姨有这么大的恶意,简直令人难以理解。
陈蕴贤道,“谭夫人将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儿子的身上,这种人一旦失去了希望,会发疯发狂都是很正常的。”
听这话,不难想象,谭夫人的过去一定很精彩,但陈蕴藉并不想了解这位谭夫人的过去。
“对无辜之人发泄自己的怨气,就是她有病。”陈蕴藉怒道。
陈蕴贤冷笑,“她可不就是病得不轻?”
“是该给她个教训了。”否则这谭夫人还当世界是围绕她转的呢。
宋氏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陈蕴藉在宋氏眼中还是个孩子,长辈的事当然不会同他说。
次日,陈蕴藉照常去读书,下学回来就去找陈蕴贤了解事情的进展。
不过陈蕴贤也得了母亲的嘱咐,“母亲不让我告诉你,虽然你已经知道不少,但我觉得母亲的担心有道理,这种事你打听多了,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吧。”
“大哥,我不会影响课业的。”陈蕴藉有些急了,连忙保证。
陈蕴贤道,“看你一回来书箱都来不及放回去就来找我打听的架势,恐怕在书院里上学的时候就不认真,整日里都在想着堂姨的事,此事你不必再打听,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见陈蕴贤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他说,陈蕴藉有些郁闷,回去之后,也没心思读书,闷坐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大哥说得确实没错,他对这件事过于上心了。
但他现在也着实没办法集中精力,他叹了口气,干脆换了一身衣服去院里练锻体术,将心里的郁气都发泄出来,出了一身大汗,畅快淋漓的去沐浴更衣,再点灯读书。
北静王府的花宴定在四月十五,陈蕴藉这日心神不宁,好不容易挨到下学,回府之后,他立刻就跑去找陈蕴贤,连书箱都来不及放回去。
“大哥,怎么样?堂姨没事吧?”
看着风风火火提着书箱冲进来的陈蕴藉,陈蕴贤微愕,“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过来坐下喝杯茶,喘口气再说话。”
看陈蕴贤这么淡定,陈蕴藉提着的心放了回去,看来堂姨没事。
他在陈蕴贤身边坐下,喝了一杯茶,追问道,“我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生怕出什么意外,大哥快告诉我,堂姨怎么样了?”
陈蕴贤又给他续了一杯茶,道,“既然提前有了防备,又怎么会中招呢?”
得了准话,陈蕴藉才彻底放心,“那就好。”
“谭夫人那边如何?”陈蕴藉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
听他问起谭夫人,陈蕴贤的神情略有些复杂,“这个……”
陈蕴藉疑惑的看着迟疑的陈蕴贤,“怎么了?”
“今天的事二姥姥提前知会了北静太妃,因此北静太妃早就安排了人提前接走了堂姨,只是没想到,谭夫人或许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成功,进屋查看,然后……”
“咳咳咳……”陈蕴藉险些被一口茶呛死,他惊愕的看着陈蕴贤,“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陈蕴贤叹了口气,“就是你想的那样。”
陈蕴藉此时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那她岂不是要发疯?”
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这位谭夫人可不是善茬啊。
“这都是她自食恶果,”陈蕴贤冷声道,“为了确保堂姨身败名裂,谭夫人一早就安排了人引她姐姐忠顺王妃来捉奸,还带着所有赴宴的命妇们,只是谭夫人弄巧成拙,不但没陷害到堂姨,反倒害了她自己。”
姐姐带着一众命妇将自己的亲妹妹捉奸在床,传出去都要把人笑死。
陈蕴藉:“……”
这位谭夫人当真是完全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