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要不要练毛笔字?”
陈向上拿着砍刀在磨木陀螺,听到岑卫东的声音,头都没抬:“不要了,你跟福香练吧,我在弄我的陀螺。对了,卫东哥,待会儿能把你的墨水借一点给我吗?”
“你不
练字,借墨水干什么?”岑卫东问。
陈向上举起手里的陀螺说:“待会儿给我陀螺染个色啊,拿出去肯定比他们的都要特别。”
“你这孩子,净知道祸害好东西,墨水不要钱啊?”四奶奶听到这话,给了陈向上一栗子,又对岑卫东说,“卫东,你可别惯他。”
岑卫东笑了笑:“好的,四奶奶。”
垂头却朝陈向上眨了一下眼。
陈向上顿时明白了,这是答应了他的意思,他当即不吭声了,准备等把陀螺磨得光光滑滑的了,再去问岑卫东要墨水。
岑卫东把墨水盖子拧开,将毛笔递了一支给陈福香,从握笔的姿势开始教她:“像我这样,右手伸开,大拇指自然朝上,食指、中指、拇指握住毛笔,无名指和小指弯曲,贴在毛笔后面,大拇指按压笔管,对,就是这样的……”
岑卫东的握笔要领还没讲完,陈福香已经提起笔,蘸墨,落笔,很快大字本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大”字。
这个字,带着浓重的簪花小楷的风格,但又多了几分行书的飘逸,实在是不像一个初学者能写出来的。
岑卫东错愕:“福香练过毛笔字?”
陈福香摇头又点头:“我看他们练过,然后我自己没事的时候,空手比划过好多次。”
这样啊,那就说得通了。不过只是比划比划就能练到这水平,她的天赋着实不错,可惜年纪不小了,习惯已经养成,不然还可以培养她这方面的特长。
“好,那我们来写一首诗吧,就写主席的沁园春雪,可以吗?”岑卫东问。
陈福香没有意见。
两人安静了下来,各自坐在桌子的一边,开始练字。
久久无声,把陀螺磨得光光滑滑的陈向上抬起头瞅了他们俩一眼,见两人坐在那儿,背脊挺直,专注地写字,顿时觉得没啥意思。
哎,福香都快被卫东哥拐成书呆子了。
他丢下陀螺,跑进堂屋找四奶奶:“奶奶,我想吃块鸡蛋糕。”
四奶奶瞪了他一眼:“刚吃过饭就要零食,你没吃饱吗?”
“吃饱了,这不又饿了吗?”陈向上揉了揉肚子。
四奶奶睨了他一眼,进屋拿了三个鸡蛋糕出来:“给福香和卫东。”
“好的。”陈
向上兴奋地跑了出去。
正好外面的两个人也已经写完了诗,他把鸡蛋糕递了上去,两个人都不要。
“你们不拿着,我奶奶也不让我吃了,快拿着,福香你不吃就拿回去给阳哥尝尝啊。”陈向上给她出主意。
岑卫东听了,将手里的鸡蛋糕递给她:“你先吃,这个带回去给你哥。”
“可是卫东哥你没有呀。”陈福香摇头,“你吃吧,我这个留着给我哥。”
岑卫东学着中午陈福香的样子,将鸡蛋糕掰开,递了一半给她:“你的留着给你哥,咱们俩分着吃。”
“嗯,谢谢卫东哥。”这样陈福香能接受。
吃完了东西,岑卫东说:“福香,让我看看你的字。”
陈福香把她的本子递了过去,岑卫东接过一看,更加确认,她写的字偏簪花小楷,清秀灵动。
“不错,福香写得很好。”
陈福香也看到了他的字,是行楷,字形多变灵动飘逸。
“卫东哥写得更好。”
陈向上听两人你夸我,我夸你,心里嘀咕,搞得多有文化一样,他不服气地把脑袋凑到桌子上一看,顿时服气了。这两个人字写得这么好看,还练什么练,幸亏他没跟着去凑热闹呢,不然就他一个丢人。
练了两页,陈福香要做作业了,岑卫东继续练,偶尔在陈福香不会的时候,帮她讲解一下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