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
电光火石间,他呼吸一窒,觉得自己又和死神擦肩了一次。
他心有余悸地解释自己除了关心并无恶意,然而撒琉喀收敛杀意不假,却始终神情恹恹。
司霖突然有些慌了,他初来乍到不过一两天,尾巴才使利索一点。
得罪了撒琉喀这张蛇形饭票,即便勉强留得住小命也难逃被活生生饿死!
对方的嘴角每抿紧一分,他的心脏就下坠一瞬,其间还时不时想象自己饿死后被动物蚕食的惨状。当他正犹豫要不要打打“亲情牌”的时候,一直缄默的少年转身看了过来。
司霖竖起耳朵,偏偏就遭遇了晴天霹雳。
“我受伤之后又中毒,现在动不了了。”
司霖灵魂出窍似的愣了好几分钟,终于回魂:“是。。。。。巨蜥的毒吗?”
撒琉喀瞥了他一眼,沉着张脸表示默认。
显然这次中毒也是在意料之外。
少年再次背过身,脸上的神情又冷又狠。
其实话一出口,撒琉喀就开始后悔了。
不轻信暴露自己的弱点是刻在每一个生物骨血里的丛林法则,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把实话告诉这个连蜥蜴靠近都察觉不了、遇到危险只会等死的废物。
还是说,自己真的认可了和对方的血缘牵绊?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将受伤和中毒的事告知人鱼无异于活生生将最脆弱的脖颈亲自送到敌人的嘴边,这样的决定和向丛林里所有虫蚁猛兽示弱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之前的动作,撒琉喀背后伤口处开始有鲜血源源不断地外渗。
明明很痛,他却越发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一万种方法将这条无知、无能又无畏的人鱼置于死地。
几乎同时间,人鱼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掺杂着不自知的孤勇。
“不用担心,我应该也能捕猎养你。”
少年哂道:“就你?”
“就我!”司霖说前一句话的时候心里无比犹豫,冷不防被撒琉喀戳穿,心里瞬间憋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表面自告奋勇背地鱼尾战战,两眼有神眼角却不自觉带点泪光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可笑还可怜。
司霖来不及细想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履行承诺,心慌了许久终于发现撒琉喀无声无息地看了过来。
丝丝缕缕的寒意在空气中蔓延。
司霖倒吸一口气,只觉冷淡的、带着微不可察杀意随眼神席卷过全身。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对方洞悉了一切谎言,喘息间就要直取自己的小命。
然而,在缓慢凝结、仿佛降至冰点的空气中,战战兢兢的司霖听见了一道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
“嗯。”
“靠你养我了。”少年戏谑的眼神望过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