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进去，便迎面涌动的人流。赞恩立刻扶住了利亚娜。他手掌传来的滚烫让利亚娜愣住。
她抬头，对上了赞恩的眼睛，却说：“我有自然意志之力。”
她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己躲。
“……”
……赞恩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鼻子“唔”了声，缓缓地放下了手。
但那城镇中央的场景很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竟是一个集会。
“克拉雷家的神术师难道不该死吗？！我们不能同情，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同情。而如今，我们应该积极备战，和其他反神院势力组成联盟，让那些曾经信奉光明的罪恶之徒赎罪！”
高台上，一位穆叶族传统打扮的年轻人大声嚎叫。而他却似乎已经化身新神，身前的人海则像化为了信徒，在他用言语创造的信仰中觅得了空虚情绪的落脚处，亦开始了对克拉雷的诅咒，语言比在千圣城游|行的人群还恶毒许多。
对于克拉雷的死亡，他们没有任何同情，只有诅咒，但那只是开始。
情况不妙。利亚娜猛地皱起眉头。即使同是边境人，她讨厌这样的言论。
她当即回头看赞恩，发现他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朝前走了一步。
不知怎地，利亚娜心里传来一股难受的钝痛感，但转瞬即逝，她当即拉住了他的胳膊。
赞恩回头，对上了利亚娜碧绿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却又缓缓放开了手，把脸藏在了斗篷里。
人群的疯狂却是持久的，甚至开始了辱骂，里面彰显对克拉雷刻骨的仇恨。利亚娜拉着赞恩，心中的反感也越来越盛，正考虑要不要怎么出声制止时，一道声音盖过了他们。
“你们为什么又在这里集会？！快停下！”那是道低沉的女声。一位打扮体面、面带疲惫的女人走了出来。
利亚娜却瞬间认出了她的身份：“……族长。”女人正是穆叶族的族长，身后跟了不少人，维持住了秩序。
她抨击道：“快回去！”
“我昨天就说过了，停止你们这样的集会。你们的情绪在被利用。”
“我再说一遍，说清楚——无论我们和旧神术师家族的关系何去何从，他们的贡献是不可泯灭的，我们不能忽视墓碑上的事。而如今整个南境局势不稳，族人们不应该在这里煽风点火。南境分裂，我们的情况只会更糟。”
人群吵吵嚷嚷，有人依旧在说神术师占据资源的事。
但女族长明显颇具威信，不久后将人群散去，甚至带走了一些情绪过于激动的人。
利亚娜再度愣住。
现在发生的事显示……女族长一派的旧族明显不止一次阻止了这种集会。她和集会的人意见不同。
但她之前也看到了有人来给赞恩送消息的全程。
很明显，对方只对赞恩展示了穆叶族对神术师有敌意的信息，隐没了这部分对克拉雷可能友好的人的态度。而在谋杀案爆发的那种紧张情况下，这种片面的信息传递很容易煽风点火。
赞恩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出神地看着人群，隐藏了神色。
这时，族长却注意到了利亚娜，“利亚娜，你来了。”她认识莱拉伪装时期的利亚娜。
利亚娜点头。
“你们跟我来……”
……
“对那场袭击，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我们的态度……我们愿意避开争端。南境分裂对谁也不好，这是我们结盟前发的誓。但最近边境似乎有人找挑事，一直不停地挑起各方争端，我甚至还听到了荒谬的提倡——有人说边境人应该跟龙部结盟的传闻，这太疯狂了。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昏暗的房中，穆叶族族长对她们说，她也表明了更鲜明的态度。那非常明显，作为首领一派并不想分裂。
族长还告知了他们更多信息。
“我们也会派人去克拉雷那里。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时机是否合适，以及他们是否还愿意给予信任，但这或许是为了稳定当前局势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