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并不适合参加考核进入贵族班的,但是我又觉得让你去那里,对你现在这样可能还好一些吧?因为那里要求高,压力也大,这样更能分散你的精力吧?省得你有时间胡思乱想。早知道你这么麻烦,我就不该答应你过来,现在既然进来了,我就得对你负责不是?不然别人会说我让你进来,又不管你。而且你是我带来的,怎么也得给我争点气,争取考核能通过才行吧?”小娟阴着脸抱怨道。
我忙点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争取!一定争取!”我都有点被她吓住了。然而她看我这样却笑了,说:“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儿,跟你说笑就这么紧张,弄得我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小娟又埋怨起来了,还亲昵的顶了一下我的额头。
既然她这样,我自己也得配合一下的,不然她可能有点扫兴和尴尬吧?
于是我撒娇道:“那,这压力好大哦!要我这个娘家人考核不能通过,那令咱们东华幼儿园的少奶奶脸上都无光,我不是责任重大吗,所以这绝不是我白玫梅进不了贵族班那么简单的事,而是关乎少奶奶脸上有没有光的重大问题,是吧?于少奶奶啊!呵呵呵呵!”我说笑着就跑开了,以躲避她的报复,当然这些话我是凑近说的。
小娟自然是故意的瞪着我,见我跑了又连忙追,还气气的骂骂咧咧:“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让你进来?不但要为你这鬼丫头操心,而且还总是来气我、挖苦我。”说罢她已没再追我,而是折回餐桌边,见我还在那儿转悠,又没好气的对我说:“鬼丫头还不来吃,等会可要上班了,怎么不想吃早餐要减肥啊?那你休想!”
我听她这话也蛮不高兴的掉个脸子,并往她那桌走去,但却很小心,以防有诈。
可她邻座正吃着的刘成看我这样却一脸坏笑的对我说:“玫梅你不必这样的,你姐可能是想当你妈妈了吧?是吧,亲爱的小娟同志哦!”
气得小娟差点一脚把坐着的他踹到地上。小娟忙又急中生智的拉住。但刘成并不着急坐好,而是就这么拽着小娟,屁股只沾一点凳子的翘着整个身体。望着他这搞笑的动作在场的人都笑了。
但他也没觉得难为情和不好意思,甚至还挺得意的说:“笑什么笑?被老婆踹一脚没什么大不了,何况说打是亲骂是爱嘛,这踹则是又亲又爱,而且我老婆还扶着我在哪,看我多……!”没想到这番话竟提醒了小娟。
让她立即甩开手。随即结果便可想而知了,刘成吧唧摔倒在地,还四脚朝天。这下人们更是一阵哄堂大笑,有的还拍起了掌。
我见此本能的站起来。但小娟却拽住我,板着脸说:“干什么去,管你什么事?他那是活该他!”
我想想也是,我站起来干什么?我又不能去扶他,也扶不起来呀。于是又坐下去。
而刘成也已坐起来,只是仍旧耍赖似的坐在地上,还自嘲道:“是啊,我是活该,要不老婆您老拉我一把,我就不活该了!”说着他就把手伸过来。
但小娟可能觉得拉他起来吧,别人都看着自己刚说他活该的,没一分钟又拉他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可不拉吧,他有可能一直赖着不起来。
所以她扭头问我:“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咱就走。”我看了看还有大半碗的粥。
她见我犹豫又说:“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啊!”说完她扶了扶肩上的挎包就起身走了。
刘成见小娟走了,这才连忙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可能感觉小娟有些生气了,所以他还讨好的说:“娟,你等等我呀!你走那么快干嘛?”于是他们两个很快就离开了饭厅。
我也很快喝完了那大半碗的粥。我也不知道小娟吃没吃饱,反正她面前还有两个包子,粥也还有一点。我离开时也把那两个包子拿走了,带过去看她吃不吃。我发现自己也学着关心起别人了。
星期六的下午,考核如期举行。考核的主考官是园长和两名副园长。对面他们,我虽有些紧张,但对于他们提的问题,还是能从容作答和应对的。他们看起来对我的回答也挺满意的,时不时点点头。几天后考核成绩就下来了,我和其他五人的成绩及格,所以都进入了贵族班。
当晚为了给我庆贺,大诚和小娟还有刘成请我去湘菜馆吃了一顿饭。但不是他们常去的“翠翠饭庄”。刚上车,开车的刘成就对旁边的大诚说:“大舅哥!”
刘成总是这样叫着大诚,带了点顽皮和讽刺的意味吧?因为他也知道大诚对他这个做幼师的妹夫不大满意。“今晚我们还去那个“翠翠饭庄”吧?”
“是啊,怎么你有意见啊?”大诚没好气的说。“没,没意见,我在您大舅哥面前哪敢有什么意见哪?”刘成贫着。
但大诚却不耐烦的说:“开你的车吧,哪那么多废话?”但他扭头往后座望了一下,又回头对刘成说:“算了,还是去别的湘菜馆吧。”
但我旁边的小娟却说:“干嘛换呢?那家的味道挺好的呀!而且玫梅也吃过,那天不是林业就请我们在……!”小娟正说着,却见她哥使劲冲她挤眼睛,嘴还向我这边努努。
小娟这才突然领悟似的住了嘴,并望望我,忙又赞成说:“哦,对对对!换一家!换一家可能更合适我们的口味呢?再说也应该尝尝新的店口味嘛!是吧!玫梅!”小娟又搂搂我。
我知道他们又在顾忌着我的感受,怕我又想起他而难受。对面小娟的商量,我只是苦笑一下,说:“你们想去那儿就去那儿好了,我是什么都爱吃,什么口味都可以的。”
“那还是换一家算了,尝尝别家的口味也不错呀!”大诚仍坚持说。其实即便不去以前的那家餐馆,我也还是会想起他的,我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工资时就请他吃饭了。今天本应该是他请以祝贺我的,而不是大诚他们,至少第一人应该是他,因为他是我在这里最重要的人!可是如今的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眼睛转向车窗外,外面的一切也渐渐朦胧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