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不出意外地选择了钱，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地就将浅浅交到清清手里。
看到妈妈如此彻底地抛弃自己，浅浅也终于看清了一些东西，流着泪跟着姐姐离开了那个陌生男人的家。
但是她却不愿和姐姐住在一起，张昀的生日派对几乎是二人最近全部的交集，从那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去世的爷爷家，独自生活。
是的，何父的父亲，她们的爷爷，还给自己的孙女们留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在一处老旧的小区里。
这个秘密连清清都不知道，是浅浅搬过去时她才知道的。
若是被何母知道这处房产，怕不是早就想尽手段把它卖了。
爷爷奶奶去世的早，但清清还记得小时候他们有多么疼爱她俩，每次父亲带她们去玩，奶奶总会给她们做一堆好吃的，还往她们的兜里塞钢镚儿，五毛的、一块的，走起路来裤兜哗啦哗啦地响。
那可能是她们过得最快乐的日子，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拿着零花钱，去小卖部买最喜欢的薯片和冰棒。
清清一时沉浸在对过去的追忆中，见妹妹好像要离开，才忽然回过神来。
她知道浅浅为什么闹别扭。
可能在她眼里，自己变得和妈…和那个女人变得一样了吧。
不好意思和同学说，可能是因为怕丢人，害怕让别人知道不仅有个不停换男人的妈妈，还有个风流的姐姐。
更害怕的…也许是再一次面对失去。
浅浅不像她一样经历了那么多，她的心思还很单纯，只是个普普通通，每天上学放学的高中女生。
她的世界里没那么多东西，也装不下。
爷爷奶奶走了、爸爸走了，这些已经让她的心里空了一半，然后姐姐走了、母亲也走了，她的心里也不剩什么了。
清清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妹妹的手腕：“浅浅…对不起。”
浅浅的身体颤了一下。
“是我不好，我那时不该丢下你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清清上前两步，抱住妹妹的后背：
“对不起啊，是我冷落了你，没有关注你的感受…我不会再离开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了，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吗？”
“我不知道你在别人嘴里听到了多少关于我的事…如果影响了你的生活，是姐姐不好，姐姐知道错了。但是主…张昀他真的不一样，我发誓，他和那些男人、和妈她找的那些男人都不同。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是那种想要和他结婚，想要守在他身边一辈子的那种爱…我希望你不要害怕他，希望你能给姐姐、给他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一起组成一个新的家，好吗？姐姐发誓，再也不会让这个家发生什么意外了…”
清清难得地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派头，非常认真地抱着妹妹说了一段好长好长的话。
浅浅默默地在姐姐怀中转过身，清清看到自己的妹妹早已泪流满面。
“姐…呜——”
“不哭不哭，姐姐在，一直在…哇——”
两人在街角的一家麻辣烫门口抱着哭成一团，引起路人不时地侧目。
哭了半天，还是清清最先缓过劲来：
“好啦，哭也哭够了，走，姐带你去吃大餐！”
“嗯！”浅浅擦了擦自己通红的眼眶，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