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寒脖子泛红,忍了几息到底没忍住,轻哼一声:“反正是不做郑三郎你的生意了。”
娇脸蕴怒,眉眼生动无比,落在郎君心中又是另一番风情。
郑士凛心中猛跳,但又因沈烟寒生气而不解,不知话语已经得罪了人,只茫然地看着沈烟寒。
郑士凛当局者迷,陆苑却是旁观者清。
她从二人的谈话方式知二人关系已经颇为熟稔,此刻再想起,沈烟寒每每来郑府,她这位三弟都会有理由来找他二哥,这会是再清楚不过,郑士凛对沈烟寒存的什么心。
可惜,襄王有心,神女却无意。
就是沈烟寒没有心有所属,郑士凛这样毛头小子的做派,恐怕也难以打动这位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内心坚毅刚强的小娘子。
沈烟寒这样受过苦的小娘子需要的郎君,是能耐心陪她,贴心关爱她的郎君,正如郑士晏待她一样,这样才能抚平往前受过的那些伤。
陆苑暗自惋惜,开口转移话题道:“三弟这是准备去哪?”
郑士凛依旧拧着眉,视线多在沈烟寒眉眼上停留了几息,才提了下手中物,回陆苑:“去一趟大姨家送药。”
闻言,沈烟寒一下抬眸看向郑士凛,因关心则乱,脱口问道:“赵通判的病症可是找到最终原因了?”
郑士凛心中一震。
既没料到沈烟寒仿佛对此事有所了解,毕竟她能说这句“病症的最终原因”,也没料到,她一下面色如此紧张。
对上沈烟寒带着询问的亮晶晶眼眸,郑士凛点头道:“找到了。”
他见沈烟寒明显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郑士凛心中隐有狐疑。
<divclass="tentadv">而沈烟寒看着郑士凛,脑中有道精光一下闪过,正想再同郑士凛说话时,这时陆苑开口:“那三弟快去罢,我们也要出门了。”
郑士凛有正事在手,点了头,大步往前走。
沈烟寒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雪纷飞,才清扫过不久的台阶上都是薄薄一层雪粒子,踩上去已是“咯吱咯吱”在响,郑士凛下了两步台阶,忽地又一下返回身,将手臂递给陆苑:“二嫂搭着我走,莫摔了。”
陆苑一顿。
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中,叔嫂之间是需要百般避嫌的,郑士凛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没有避。她也知他是出于好意,没有别的心,可经不住这些举动落入他人眼中会有怎样的解读。
毕竟,往前郑士晏就是和她在路上打了个招呼,就被付氏说成了私相授受。
她心有余悸。
陆苑踟蹰不前,一时没有伸手。
反倒是沈烟寒对此不以为意,附和说:“陆姐姐,你如今可是两个人的身子,还是当心些好,这台阶滑,搀着下稳当些。”
她也搀着陆苑胳膊,可到底没有借郎君的力那么稳当,毕竟昨夜她确实被那人撞得过狠,就差身子散架,这会腿脚都酸软着,多少有些自顾不暇。
陆苑被二人架在此处,终究是伸手,隔着厚实的衣裳搭去了郑士凛的手臂上。
等两位小娘子安全地下了台阶,郑士凛头也不回,翻身上马便奔驰而去。
他来去如风,半点没将这点小事放心上,心思细腻的陆苑就不同了。
上了马车,她到底没忍住问沈烟寒:“你不觉得我们方才的举动不妥么?”
陆苑一向心思沉,沈烟寒想了想话术后,这样道:“若是郑二哥与侯爷夫人从旁人口中听闻此事,必定也会因郑三郎肯帮自己的二嫂而赞扬他,不会想别的。”
不得不说,她的话当真一语中的。
陆苑之所以行为上畏畏缩缩,便是有在唐家的前车之鉴,她尤为在乎自己的声誉,无非是怕给郑家人带来不良影响。
可郑家当初能迅速且大张旗鼓娶她这个二婚之人,郑士晏待她的心思究竟如何,侯爷与夫人如何明里暗里对她爱护,她心如明镜,不是么?
陆苑释怀地笑:“也是,还是你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