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万不敢当!”沈初惊慌失措垂下头。
端起酸梅汤抿了口,随着凉意席卷咽喉,刘侧妃眉眼逐渐松缓,“宫里人多难免会有摩擦,刘良媛性子冲,若是说了什么让妹妹心里不快的话你也莫要放在心上,都是自家人,自然要以伺候殿下为先。”
“若真要说先后,那就是谁让殿下高兴了,谁就是东宫的大功臣,至于旁的,那都无须在意。”
宫女从里间端出三个盒子,恭恭敬敬站在一侧。
刘侧妃淡淡一笑,“这些全当我这个姐姐一点心意,妹妹莫要嫌弃,平日若是缺了什么,也只管让人来告诉我,可莫要委屈自个。”
见此,沈初立即起身,“无功不受禄,妾身如何当得起娘娘厚礼。”
内殿中气氛祥和,刘侧妃拿起宫扇轻轻摇着,“尚宫局难免怠慢妹妹,宫里的人向来如此,我这个做姐姐不过是聊表心意,妹妹若是不收,便是看不上这些小玩意了。”
随着屋里恢复寂静,女子似有为难,最后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无奈的低下头。
“妾身多谢娘娘赏赐。”
刘侧妃嘴角扬起些许弧度,又让她不必拘谨,若有何心事尽管畅所欲言。
一问一答说了小半个时辰,最终沈初走的时候,身后跟了一行抱着赏赐的宫人,一路上格外扎眼。
更衣后刘侧妃倚在美人榻上小憩,宫女在一旁轻轻摇扇,四周寂静无声,只余淡淡的果香弥漫。
“娘娘觉得她是真胆小木讷?”宫女若有所思。
美人榻上的女子垂着眼帘,手上还盘着一枚玉串,“真胆小木讷也好,野心勃勃也罢,在这宫里左不过只有一条路。”
宫女了然一笑,枪打出头鸟,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奉仪,稍有风吹雨打便会枯萎凋零。
“太后过几日便要从避暑山庄提前回宫,定是已经与老爷商议妥当,娘娘只需静待良机,那个位置迟早都是您的。”
刘侧妃不急不缓转动着玉串,精致艳丽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好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水满则亏,月满则盈,不要把话说太满,盯着这个位置的人那么多,不到最后怎知鹿死谁手。”
殿下的心思尚且摸不透,倘若有殿下的支持,那太子妃之位她十拿九稳,只是现下她也不敢多加揣测,免得暴露心思反而适得其反。
如今只能看父亲的良策是否管用,只要那个人不进宫,这东宫又能有谁比自己更适合太子妃之位。
一摞摞的赏赐如流水般堆积在倚月阁的院中,便是刘良媛等人进宫时也未曾有过这番厚赏,舟云也心事重重,只能将东西先放入库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