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能不能动一下,我想看看这幅画呢。”
就在沈愈要将画展开时,一个悦耳的女声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沈愈闻声转头,只见身侧一米外站着一个身着浅蓝色套裙的美貌女人,此刻的她正瞪着一双如水双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女人年龄约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乌黑柔顺的秀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束在脑后,显得人特别精神。
脸上稍稍化了一层淡妆,使其本来就白皙的肤色愈发显的细腻而光滑,就好似一块羊脂美玉般吹弹得破。
得体的套裙搭配黑色亮面高跟鞋,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清新脱俗又妩媚动人的高雅气质。
艳而不妖,媚而不俗,实打实的大美女一个。
望着女人满是期待的表情,沈愈有些诧异的问:“你在跟我说话?”
女人伸出纤纤玉手指着《踏歌图》摹本笑着重复了一句:“是啊,你能稍稍动一下吗?我想看看你面前的这幅画,你挡着我,我没办法看的。”
说完,她的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沈愈,好似想要在沈愈嘴中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可惜让她失望了,沈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吐出两个字:“不能!”
“额,什么?”女人抿了抿嘴很是惊诧的问道,她虽然依然在笑,可明显有些尴尬。
沈愈马上冷下脸来,“因为我正在看啊,你想看可以,也得等我看完后不买才行,排队懂不懂?先来后到懂不懂?”
沈愈感觉对方有些莫名其妙,哦?你说看就看啊?大姐,这是古董,不是文具!
现在市场上,沈周随便一幅疑作,都是几百万的价格。
流传有序可以确定为真迹的往往是上千万,拍出四五千万的也有不少。
其中的精品名作更是可以拍出九位数的天价,比如《松窗高士》立轴图最终以1。52亿元落锤。
另外一副送行手卷也以1。48亿的价格成交。
这幅《踏歌图》摹本纵然是明代无名之辈临摹后再请沈周题诗盖章,那至少也是七位数的大漏。
若真是运气爆棚碰到了沈周亲手绘制的摹本,那价值千万也说不定。
沈愈最烦这种自诩长得漂亮就要求别人怎样怎样的人,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沈愈感觉面前这个美貌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曾在某个场合中见过。
但也只能说是好像,因为沈愈在脑中把她的样子过了好几遍,根本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话说回来,别说是见过,就算是十几年的好友,现在也不是该让的时候。
有时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想了想,沈愈索性直接将画卷起抱在了怀中。
女人脸上浮着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拒绝了我?
竟然有人拒绝我?
好像许多年没有人拒绝自己了。
“小影不要无理,人家小友说得对,是他先来的,就得人家先看,难道你连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小伙子,老头子我也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你怀中这幅画是一张古人真迹啊?提醒你一句,这很可能是一副摹本。”
斥责美貌女子同时对沈愈出声询问的是一位精神矍铄,气度不凡的长须老者。
他年纪在七十岁上下,个头不算很高,穿着也很普通,就是普通的老人汗衫搭配布鞋,但老者站在摊子前却好似有种山岳般的沉稳。
看两人的长相,很可能是孙女与祖父的关系。
对于老人,沈愈就不能蹲着说话了,忙站起身一本正经的肃然道:“不瞒您老,我对这张画的真假到是不怎么看中,因为我并不打算捡漏发财。
“而且在我眼中,一件艺术品的价值与它存在的时间并没有太大关系。
“纵然这幅画是昨天画的,只要我觉得对我胃口,那我也会喜欢,更会高价买下来收藏。”
“哦?”老人有些意外的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愈。
过了片刻,他突然老怀甚慰的点点头:“小伙子,搞收藏能有你这种好心态实属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