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把乔仪带出来了,并没有让宁朴跟着。
以宁朴的性子,他和太子对上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
一出门宁繁便戳乔仪的脑门:“等我明天去你家里一趟,让你爹把你禁足六个月。”
乔仪眼泪汪汪的抱着宁繁手臂:“三哥,我错了。”
宁繁和这个熊孩子没什么可说的,他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比乔仪还会找事儿。
人不荒唐枉少年,等到了宁繁这个时候,成家立业都要顾及,家事国事处处烦心,想荒唐也荒唐不起来了。
宁繁抽出腰间笛子,把他搭自己身上的手打下来:“走吧。”
慕江那边确实正热闹着。
几个兄弟明里暗里都在打听老二在宗正寺的状况,有些幸灾乐祸,有些隔岸观火。
老七想起自己被老二嫌弃鄙视的往事,顿时怒上心头:“太子,咱们虽然是亲兄弟,在国家大事上却不能留情面,这回要不是你查,我都不知道二哥居然贪了这么多银子。他太不够意思了,家财万贯出来吃饭还要咱们一起平摊。”
不管他们几个说什么,都左右不了慕江的判断,他听进去只当成耳旁风。
老七记的是与老二的仇,老大则惦念着宁繁,他不停的和慕江碰杯,询问慕江为什么不把宁繁带出来,人多凑一起喝酒才叫热闹。
这时候康财凑到了慕江耳边讲话:“太子爷,奴才给您带回来一人。”
“谁?”
康财压低了声音道:“您是不是说过,您在宫里见过一个叫阿月的女孩子,觉得那孩子有意思?”
慕江稍微回想一下,确实想起这件事。
当时他是太子,这些皇子尚没有如今这么圆滑,一个个看他妒忌,在宫里都对他疏远。
慕江倒是不在乎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们这样的家庭,有几个长大后不自相残杀的?
只是难免觉得寂寥。
当时有个小女孩在宫里迷路,缠着他好长时间,非让他带着去找姐姐,他觉着那个小女孩可爱,默默记在了心里。
“奴才找到了这个叫阿月的女孩子,是傅家十一小姐,闺名儿傅月,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傅家此番出事,她流落到了青楼里,奴才就自作主张把她买来了。”康财对旁边做了个手势,“现在奴才让她给您和皇子们献上一舞。”
随着琵琶声起,一队舞女翩翩起舞着进来。
中间穿红衣那个细蛇身段,墨发瀑布般倾泻下来,杏眼桃腮粉面含春,一出场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慕江冷冷扫向康财。
他原本觉着宁繁让康财回来,是觉着这个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现在想想,宁繁气性这么大,哪能轻易饶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