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笑着道:“太子没有登上皇位之前,都不提这事,太子当了皇帝,都赶着过来摘桃子了是吧?”
宁百泉看着宁繁:“那你自己说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咱家的荣光已经到了最顶点,你如果告诉皇帝,不让他纳其他妃嫔,前两年他可能会给咱家面子,不做出这种事情来。等过几年陛下的地位越发稳固了,还是会选秀册妃。”
其实不用等几年,北彪国覆灭的消息一出,慕江的皇位已经稳固到不能更稳固。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宁朴勾了勾唇,“阿月,你满心满意的对人家,说不定人家只把你当成一步登天的梯子。达到目的之后,你就成了必须抛弃的旧人,人家自然要找新人。”
宁繁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下。
宁守盯着宁繁看了一会儿。
宁繁冷笑:“大哥,你也要说我的不是?”
“不是。”宁守道,“三郎,你踩的是我。”
宁繁意识到踩错人了,赶紧把脚收回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宁守道:“陛下心性究竟如何,我们都不够了解,也不好妄加推测。只是伴君如伴虎,他的地位变化了,你对他的态度却没有改变,早晚会招来祸患。”
宁繁不想多讲什么。
感情之事,他不好拿出来和父亲兄长剖析。宁家对自家子弟的教育素来一致,宁家男子可以有野心,有善心,可以去做任何无愧于心的事情,却不好沉溺于情情爱爱失了理智。一个人的背后,其实是一整个家族的荣光。
他完全清楚父兄说出这些的真实用意。
宁百泉道:“你和陛下不在京城的时候,地方上不少家族送来他们家的女儿,已经安排到宫里了,就等春天选秀。”
慕江登基之后,邬氏和卢焱母子之间起了点摩擦。
邬氏日夜唠叨孝颐皇后的儿子当了皇帝,哭诉自己福浅。
卢焱被她烦得不轻,既恨她无能,又恨她让自己和英王府的关系更加僵硬,对慕江的妒恨之心更重。
但是,他在各个家族之间的名声形象都坏透了,想和别人密谋成事,有英王府的例子在前,别人都不愿理他。
卢焱知晓慕江和宁家关系不错,有且仅有宁繁一个房中人。
和身边人商量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个离间两人关系的主意。
卢焱私下里联络了地方上许多大家族,劝说他们把女儿献入京城,自家女儿万一给皇家诞下一男半女的,就一飞冲天了。
所有家族都采纳了卢焱的主意,千里迢迢把女儿送到京城,说是参加明年春天的选秀。
皇帝的子嗣乃是重中之重,不仅仅是皇帝的家事,也是一件重要的国事。魏朝开国以来,就没有不选秀的皇帝。
慕江不在京城,相关的官员想也不想就把这些小姐安排进宫里了。
宁朴大冬天摇着扇子吹凉风:“还等什么选秀,说不定人家昨天晚上都宠幸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