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再无留恋,大踏步离开了营帐,留下怔怔的魏詹独自出神……
陈慎之前脚离开,后脚公子婴也离开了营帐,往嬴政下榻的营帐而去,走进去拱手作礼,道:“儿子拜见君父。”
嬴政正在看书,手头上并非是公文简牍,而是一本应帝王,正是陈慎之令魏媪念过好几回的那策,今日清闲下来,嬴政偶然想起,便随手翻了翻。
嬴政并不将手中的简牍放下,淡淡的道:“子婴来了。”
“君父,”公子婴道:“方才上士去游说过魏詹。”
“哦?”嬴政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儿的内容,笑道:“情况如何?”
公子婴摇头,道:“依儿子看来,魏詹脾性倔的紧,上士这回怕是要失败。”
“是么。”嬴政淡淡的道:“注定会失败之事,他偏偏要用头去撞,倒是有趣儿的紧,朕倒是要看看,他会如何解决。”
二人正说话,突听外面有嘈杂之声,嬴政蹙了蹙眉,道:“是何人喧哗?”
赵高立刻进来,战战兢兢的道:“回陛下……是,是魏八子与上士,起了冲突。”
“起冲突?”嬴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简牍,道:“知道朕今日得闲,竟有这般有趣儿之事?去看看。”
嬴政听闻起了冲突,不怒反笑,展开袖袍长身而起,让赵高打起帐帘子走出去,果然,离主营帐有些距离的地方,陈慎之与魏媪站在那里,魏媪似乎在动怒,声音尖锐,因而传到了这边。
且说陈慎之从魏詹的营地离开,本想回自己的营帐歇息,哪知道有人突然出现,拦住了陈慎之。
“哎呦,膳夫上士好生忙碌呐!”
陈慎之定眼一看,原是魏媪。
魏媪被封了八子,方才已然离开了,没成想竟没走远,看那架势,好像特意留在这里等待着陈慎之一般。
陈慎之只是打量了魏媪一下眼,随即收回目光,道:“不知八子可有什么见教?”
“见教?”魏媪浑不似在嬴政面前的乖巧柔弱,反而显得有些刻薄势力,掩嘴娇笑:“我与一个膳夫能有什么见教?我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请教你这个膳夫呐!”
魏媪话里话未充斥着一股刻薄之气,虽陈慎之没有味觉,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到,这恐怕便是书中所说的酸气了罢?
魏媪又道:“我只是不明白,现在膳夫都这么忙碌了么?整日里的,见天儿的往陛下的营帐钻?”
陈慎之道:“看来八子是话里有话。”
“哼!”魏媪冷笑道:“真真儿不错,你还能听出我是话里有话,想来你也不是个聋的!”
陈慎之不想与她过多纠缠,道:“八子若是有事儿,不妨直说罢,慎之还有要忙的。”
魏媪冷声道:“你可别不识情况,不过一个膳夫罢了!你以为……你与陛下的那些事儿,我不清楚么?”
陈慎之恍然大悟,原是魏媪误会了,也怪不得魏媪误会,每次魏媪来侍寝献媚,都会被“陈慎之”打断,陈慎之当真是冤枉不已,因着打断魏媪的并非是自己个儿,而是魏媪要献媚的本人,始皇嬴政!
魏媪如此便误会了,以为陈慎之是想要与她争宠,所以才三番两次的过来捣乱,不然一个膳夫,就算是上士,凭什么日日夜夜的进出陛下的营帐?这成何体统,简直不成规矩。
嬴政等人从主帐出来,正巧听到魏媪这一句,嬴政与公子婴均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虽有些距离,听得却是清清楚楚。
公子婴蹙眉道:“君父,儿子去处理。”
“不必。”嬴政抬起手来,阻断了公子婴的动作,并不生气,唇角反而挑起一丝微笑,道:“朕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处理。”
魏媪威胁的道:“你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其实我全都知道,如论娈童,你这年纪也忒的大了一些,陛下不过是图个新鲜,爱见你两三日,便会丢弃不顾,到那时候……看你还如何嚣张!”
陈慎之心中无奈,心中想着,你知道什么?你若是当真全都知道,知道我与嬴政真正的牵连,嬴政还能留得下你,早就杀人灭口了,也真是庆幸你压根儿不知道了。
陈慎之本不想与魏媪多加纠缠,奈何魏媪咄咄逼人,且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把后宫争宠的那一套用在了自己个儿的身上,若是任由不理,恐怕她蹬鼻子上脸,往后得寸进尺。
陈慎之思量了一番,说实在的,他喜欢读书,什么书都读过,历史、名著、百科,甚至是各种狗血小说,陈慎之读过的书可谓是数不胜数,宫斗小说又怎么能不在陈慎之的涉猎范围之内的?
陈慎之顿了顿,回想起宫斗小说的情节,用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回以微笑,淡淡的道:“八子误会了,慎之与陛下的牵连,可并非情情爱爱便能解释清楚的。”
说罢,陈慎之再不逗留,转身便走。
“你!!”魏媪发出尖锐的叫声,指着陈慎之的背影,被陈慎之的表情,被陈慎之的言辞气得七窍生烟,虽陈慎之说的是一句大实话,但在魏媪耳朵里听来,简直便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陈慎之走出老远,还能听到魏媪的尖叫,不由摇头轻笑道:“看来这宫斗小说,亦有一定的实用性,果然是……技多不压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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