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牵着他的手，那就是最好的感知，只余其他的，交给老天吧。
娇月顺便撕下一截衣襟，把自己萧亭渊在悬崖上撞出的伤口包扎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萧亭渊，两人都没有犹豫地大步向前。
虽然萧亭渊听不见看不见也不能言语，但是娇月还是喋喋不休地说道：“我们不能沿着大道下山，还是要穿过密林，估计那些南疆杀手还在山中搜寻着，我们得快点赶路。”
“活着。”娇月牵着萧亭渊的手向前走着，觉得昨夜的疲累已经好多了，可能是知道此时两人活命的机会都压在自己身上，所以整个人全部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
她不知道萧亭渊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那巨蛇的异香还有什么其他的诡异之处，但是萧亭渊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按说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影响他的战力，但若是能避开杀手，应该是最好的。
“你能不能靠我近点。”走了一段路后萧亭渊在她手心写道，“我看不见，很害怕。”
一看就是假的。
娇月还在犹豫，萧亭渊已经将她拽在了怀里，两人身体相触，彼此都僵了僵，萧亭渊笑着写道：“你看这样是不是还暖和些。”
娇月白了他一眼，这人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占她便宜，却看他又写道：“若是有人放暗箭，我还能帮你挡着，你看我即使落魄如此，还是能护住你的，多好。”
娇月一颤，震惊之余又觉得心酸甜蜜，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自说自话都是这么让人……堵心，一句“谁要你护着？”到了喉间却又延回，想着那两个字“多好”，眼中突然泛起凉凉的湿意，仿佛看见重生之时他身披金光推开院门的一刹，俊美无俦毫无瑕疵，不似眼前这般青色胡茬眼底暗黑，若不是为了护着她，又怎么会如此？
她一直都认为老天亏欠了她，命运待她残忍，世人俱阴诡狡诈，但好似重生后的诸般种种，危机关头总有舍命相互的身影，谢长离……萧亭渊……
想起之前偏僻宫室两人的对话，她忍不住在他的手心里写到：“如果我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做一山野农妇，你会愿意舍弃如今的权位吗？”
萧亭渊攥紧手心里的字，也捏紧了她的手，清晰的写到：“愿意。”
“真的愿意吗？”娇月觉得自己此刻实在是矫情，得到想要的答案却还要反复确认。
“愿意。”萧亭渊抬头“注视”着她，手指沉稳，“到时，万里山河，尽是你的山野，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始终都是我的，而如今的权位，只不多是暂时的。”
他，果然还是要走到那个位置。
娇月黯然，半晌搓了搓手，勉强写道：“愿君早日达成所愿。”
萧亭渊一笑，以为她冷了，将她拥在胸膛，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娇月抬眼望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他既看不见，自己也不用装得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