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人却已经?昏睡过去,贴在他脖子上的她的额头,滚滚发烫。
张骁加快脚步,一路赶在最前面。
这一路,苏缈都在做噩梦。梦见一张张狰狞的脸,一句句刺耳的讨伐,她爬过刀山游过火海,跨过无数个深渊……
她奔赴原远方,一步未停。
直到?快要抵达营地,苏缈才转醒。醒来浑身是汗,烧已经?退了,体力也恢复了六七成。
张骁也一身的汗,累的。
他走得极快,甩了一屁股人在后头。倒没想到?,他还?没赶回营地呢,苏缈自己就退烧了。
“呀,谢天谢地可算回来了……怎么伤成这样啦!快快快,让我?看?看?。”
樊音吓得脸白,上来就要帮她处理伤口。
苏缈从?张骁背后下来,谢过了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师姐的手:“没事,都结痂了。”
樊音:“怎么能没事,好歹让我?看?看?!”
秦少和随后赶到?,摆摆袖子:“为师给她上药,你快弄点吃的,都饿了。”
樊音:“哦。”
很快,陈慕之一行也回来了。樊音见他没什?么事儿,问了几句,也就开始做饭。
陈慕之自生死一线回来,却哪里肯消停,一会儿喊腿疼,一会儿喊头疼。
曾书阳实?在看?不下去,抢了师姐的锅:“你去看?看?大师兄,他好几天没挨你的骂了,浑身不舒服。”
樊音:“……”
那头,苏缈跟着秦少和进洞。
秦少和也不跟她废话,一把?撩起她的袖子。
……
沉默。
然后是叹气。
她该是咬了自己两口,皮和肉一起缺失了块,血肉模糊的。幸亏咬得不深,不然这手怕是要废。
伤口已结了软软的一层痂,但看?着依然狰狞可怕。
“对?自己这般狠?”
苏缈勾了勾笑,噙着几分?苦涩:“如今也算是完成了考验。师父可放心了吧,我?这只半妖,饿极了也不会干那种事。”
秦少和的眼神复杂难解。经?历了半生风雨,自以为什?么都看?透了,今时?今日却在一只半妖身上,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倔强。
她竟有着如此强大的信念,实?在震撼人心。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我?受你这声?‘师父’,实?在有愧。这半年,大大小小试了你无数次……如今就一句话——你苏缈,就是我?秦少和的徒弟,从?今以后推诚相待,再无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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