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闽烜看着她不出声,他虽没见过她,但很快也反应出来她是谁-毕竟是个影视红星,报纸电影上常见的,且还是个跟阿暖未婚夫有绯闻的女影星,他回国后不免也就多关注了些。
他倒是希望这女明星跟廖珩的绯闻是真的-可惜这位女明星不争气,让他很失望。
“俞先生,我可以坐下吗?”
俞闽烜冷淡地看着萧玉如不出声,萧玉如便先出了声道。
俞闽烜微微颔首,道了一声“请便”。此时的他哪里还是先前在阿暖面前开朗大方的邻家大哥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倔傲冷淡地贵公子。
萧玉如不以为意,她神色如常地坐下,然后就对俞闽烜笑道:“云姑娘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子,我认识的男人都如同飞蛾扑火般扑过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感叹上天就是有些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格外受上天宠爱些。”
俞闽烜瞅了她一眼,他并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心里的事情,但教养让他还是维持了得体的表情。
他道:“萧小姐已经是上天的宠儿。”
萧玉如一笑,她转头往候着的侍应那边看了一眼,那侍应会意便机灵地上前给她换了一套茶具,又斟上了一杯清茶。
萧玉如拈着茶杯细细的茶柄端起浅尝了一口,再放下茶杯,手滑过茶柄,才带了一点自嘲的笑意对俞闽烜道:“不,并不是,我不过是在尘埃中挣扎的人罢了。不知道俞先生有没有听过我和廖先生的流言?”
俞闽烜挑眉看她-刚刚萧玉如手上的动作那么多,他不免就把目光在她手上停了停,她的手纤长白皙,也很好看,但在俞闽烜眼中,却远远不及另一双小小的娇嫩的手指,就是那动作,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意,便也已经千差万别。
萧玉如见俞闽烜完全不接自己的话,苦笑道:“那些真的都只是流言罢了,其实我甚至都从未单独见过一次廖先生-只是公司为了维护我的形象,坐任了那个流言。廖先生真正喜欢的只有云姑娘一人-就是流言中所谓的廖先生为了我重伤了韩师长-廖先生的确重伤了韩师长,但为的却不是我,为的仍然是云姑娘。其实当年韩师长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我,也是云姑娘-原先我和云姑娘尚算得上是朋友,因为韩稹的事她却再看不上我。”
韩稹喜欢阿暖?俞闽烜心中吃惊,但面上神色半点不露,他道:“萧小姐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萧玉如摇了摇头,道:“不过是刚刚正好看到俞先生和云姑娘,一时有些感慨,就过了来,还请俞先生不要介意-俞先生放心,我对云姑娘也丝毫没有恶意,不说我其实十分喜欢她,就是从利益关系上来说,我是廖氏影业的员工,除非是想自断前程,自寻死路,否则也是断断不敢得罪大老板的未婚妻和心上人的-廖先生十分爱他的未婚妻,不会允许旁人伤害她分毫的-其实就是那些流言,我也十分惶恐不安,只是寻不到机会和云姑娘解释。”
这些话听在俞闽烜耳中十分刺耳,他连风度都不大想要装了。他冷笑道:“若是流言和萧小姐无关,萧小姐何必不安。”
萧玉如看俞闽烜一眼,眼神包容忍耐还带了些自怜,她轻道:“我不过是名利场上一个无根的浮萍,生死前程皆在人手,俞先生出身显贵,自然很难理解我们的心思-就像当年韩师长他迷恋云姑娘,但仍喜欢拿了我做幌子,我并无选择权,可流言传得最难听的那个仍是我一般。”
俞闽烜看着萧玉如,他也觉得这个女人是有些本事-明明他一句也不想和她多说,却不知不觉中顺着她的话一直聊了下来,甚至,他的确是有一些可怜她。
且说阿暖。
阿暖和俞闽烜用完膳,刚回到报社,全焕就神情略有些诡异的唤住了她,道:“陈暖,你有一个堂妹找你,好像有些急事,现在正在会议室里面等着你。”
堂妹,云萱?
阿暖去到会议室,便看到了缩在一角如同只鹌鹑般的云萱,她听到阿暖进来的声音,便抬头有些惊惶地看向阿暖,唤了声“堂姐”,声音有点嘶哑,眼睛红肿,面容憔悴,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几日未睡似的。
阿暖皱眉,好端端的怎么成了这样?想来和云家那些破事也脱不开关系,她觉得云老太太和柳氏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好端端地一个姑娘被她们弄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