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茵堂没想到在自家掌柜的府邸也能遇见沈席舟。
眼见自己伪装沈家人的事儿要败露,她侧头避过魏老爷的目光,向沈席舟疯狂眨了眨眼睛。
沈席舟就像没看见一样:“小娘子眼睛这是怎么了?”
说着,还贴心地递上去一块帕子。
堂上的魏老爷听出些端倪,疑惑道:“你们二位,这是不认识吗?”
孟茵堂表面维持着一个僵硬的笑,大脑却转的飞快。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沈席舟,既然沈席舟拆穿了她,那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沈席舟感到一丝不对劲,还没来得及阻止,孟茵堂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禀老爷,我乃沈公子族中派来的女使。”
“我家老太太本来为我家公子说了一门极好的亲事,都已经到了下聘的时机,没想到公子私下里养的外室竟然找上了门。”
孟茵堂察觉到魏老爷态度松懈下来,编的更加得心应手。
“公子这门亲事自然是黄了,老太太也动了怒气,这才叫我来唤公子回去。”
她挑衅地看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沈席舟:“公子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
魏老爷警惕的眼神逐渐放松下来。
他甚至还打趣地看了一眼沈席舟,借以彰显自己与沈席舟关系的亲近。
“席舟啊,如今咱们所遇之事也是相近了。依我说,这些小门小户出生的女子,就是缺了些眼力见儿。”
孟茵堂这才突然想到,这魏老爷也正被小妾之事困扰着。
堂上魏老爷还在说着:“我方才与你说的那个小妾也是如此,好端端的自尽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平白糟蹋了我当时给的礼。”
孟茵堂心中厌恶极了魏老爷说话的嘴脸,却只好强压下去,笑脸相应:
“正是如此呢,所以……”
沈席舟却骤然打断了她的话:“魏老爷这话,我却不能苟同。”
魏老爷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他们这小地方,难得见几次京城里来的厉害人物。
因此沈席舟一出现,他就早已盯上,且好不容易请来府里做客。
他本想着沈席舟家中为新党的重要人物,要是能给他牵些生意的线,那自然是不得了的。
谁知他明示暗示都说尽了话,沈公子就像听不懂一样,把话全部都绕了过去。
这下自己好意迎合他开的话头,又被他撇了过去。
虽然只是一个掌柜,但自从来到西北之后,魏老爷一直享受着一家独大做土霸王的快乐,已经很少受到这种憋屈了。
魏老爷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拍,登时就要发作。
孟茵堂心中正紧张着,小心翼翼往门边退了两步。
还好这时,门口进来一位护卫禀告:“老爷,那大夫查出了结果。”
魏老爷斜睨了沈席舟一眼:“沈公子就请看看,这些小门小户的女子能有多刁钻。”
他向护卫挥挥手,护卫领命将大夫带了进来。
那大夫向魏老爷行了礼,魏老爷不耐烦地说:“别整这些虚的,你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这位大夫是为年轻大夫,不久前游历至此,对当地的民情不太熟悉。
因此他也没多想,直接说道:
“那位娘子是被毒药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