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不见,二人都有些出神,心神空了一下。
只是看着彼此,却好像回想起了很多过去……暮晚摇猝不及防地扭过了脸,态度冰冷:“言尚怎么也在?”
韦树错愕,不知言二哥来,为何让殿下反应这么大?
侍女夏容屈膝,紧张道:“通知筵席时,没有言二郎的名字。也许,言二郎是临时来的……是奴婢的错……”
暮晚摇:“我们走。”
她竟一刻不在这里多留,起身就要走。韦树跟着她站起来,追上两步:“殿下……”
暮晚摇勉强停步,对无措地看看她、又看看言尚的少年露出一丝笑,说:“改日再与你聊,你不要多心,我没有针对你。”
韦树:“殿下你和言二哥……”
他心想殿下拒绝婚事,难道不是因为言二哥么?
暮晚摇说:“不管我和言尚如何,都不影响你。不要因为我们分开,你就变得慌张。”
暮晚摇就这样匆匆走了,连个面子功夫都不多做,让一众官员脸色古怪,探究地看眼初来乍到的言尚。
言尚目中微黯,自嘲一笑。
他本来不来,是听说她来了,仍想和她见上一面……然而她本就是冷酷无情的,说是与他断了,就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韦树走了过来,看着神色有些怔忡的言尚:“言二哥……”
言尚温和对他一笑:“巨源不必担心。不管我与殿下如何,都不影响你的。”
韦树不说话。
心想你们的说法还真是一致。
然而……你们真的分开了么?
是打算再不见彼此了么?
可是一个弄权的公主,一个步步高升的臣子,怎么可能再也见不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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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也明白这个道理,暗自有些后悔。这就是和一个朝中臣子谈情说爱的麻烦事。
哪怕分开了,她也不可能再不用见言尚。而每次见到他,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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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晚摇和言尚关系变成这样的时候,冯献遇离开长安,要去济州当参军。
济州是一个荒芜的地方,冯献遇说去济州,其实就相当于被中枢贬官。
冯献遇在长安的朋友不多,和几个交情浅的朋友喝了告别酒后,他等来了匆匆而来的言尚。
冯献遇和言尚一起坐在灞桥柳树下说话。
言尚皱眉看他,温声:“冯兄,之前各国使臣还在长安时,我听说你献诗有功,那时还听说待使臣走后,你便会升官。却是为何如今要去济州了?”
冯献遇神色有些憔悴。
他道:“服侍公主服侍出错了呗。”
言尚愕然。
冯献遇转头看他,意兴阑珊道:“当时使臣在时,我献诗有功,长公主见我不依靠她,却去找别的门路升官,就有些不高兴。但是殿下那时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我升官。但是之后殿下就不怎么找我了。
“之后有一次,因为我向殿下建议,让殿下遣散那些没什么用的面首。殿下当时因为气我升官没有告诉她,拒绝了我的建议。但我的建议被那几个面首听到了,他们嫉恨在心。他们挑拨离间,在殿下面前陷害我,还设计让我去了殿下原本不许任何人去的独属于她夫君和她死去女儿的宫殿。
“殿下勃然大怒,我便连辩解机会都没有。我根本见不到殿下的面为自己说情,就被贬去济州当参军了。殿下算是彻底恨上不肯安分的我了。”
言尚听完这一切,轻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