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感觉师尊总在琴瑟长老面前给她拉仇恨,同他一起往回走的路上,不免有些郁闷地道:“师尊,琴瑟长老的心意,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心意?”邬令仪脚步微顿,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她是居心不良。”
“……”程然沉默片刻,感觉师尊压根儿没理解她的意思,忍不住解释道,“我说的心意是指她喜欢师尊。”
邬令仪低头看她,仿佛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似的,冷不丁问她:“就像程儿喜欢我一样吗?”
程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声音都拔高了:“我才没有喜欢师尊!”
邬令仪看着她,不言,只是那双清冷漆黑的眼眸却给了她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让人有一种被看穿的羞耻感。
她忍住了才没有露怯,故作镇定地站着不动,继续道:“师尊不是也清楚吗?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没有就没有,程儿怕什么?”邬令仪继续往前走,神色淡然,语气平静,“我不过随口一问而已,更何况……”
程然现在被他那句话还吓得心口怦怦直跳,闻言,便忍不住问:“何况……什么?”
邬令仪脚步顿住,转过脸看了她一眼,道:“我说过,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又没关系。”
程然愣住,师尊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都可以……是指喜欢他这样的事情也可以?
她不由顿住了脚步,想起了书中的女主那样执意地要跟着师尊,无论被怎么虐都坚定不移,是不是也跟师尊的这种有意地纵容有关呢?
只要她想,便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她真的还喜欢他,这句话的确拥有让人犹如飞蛾扑火般的魔力。
他说出这样的话是别有缘故还是他的本性佛系淡然所致?
她不免有些愈发不解起来,有时感觉师尊仿佛什么都不明白,有时却又觉得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令人感觉十分矛盾。
她看不透他,甚至有些心惊,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明白,那么她以前对他的恋慕连师兄都看在眼里,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察觉吗?
如果他察觉了,却还是任由她这样继续下去,无条件地纵容她宠着她,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甚至……她会喜欢他,会不会也是他的刻意诱导所致的呢?
毕竟,如果他一直就像别人家的师尊一样对她严苛教导,她应该也不会对他产生别的感情的。
程然越想越觉得心惊,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师尊也许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而已,她却一下子发散思维想了这么多。
就在这时,邬令仪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目光却忽然在她身上的披风上顿了下,问她:“程儿,你冷吗?”
程然还有点儿心不在焉,闻言,便摇了摇头。
邬令仪便点了点头,朝她走来,站在她的面前,道:“我冷,你介意把它给我穿吗?”
程然看他的神色就有些复杂起来,片刻后,才道:“……不介意。”
程然将披风解了下来,看着师尊将它给穿上了,还仔细地将衣带系了个结,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满意地往前走了。
她沉默地看着,表情就有些微妙起来,这样的师尊怎么看都……很单纯啊。
她果然是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