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离开。
又将车往一处僻静的林荫道开了一段,车身一停,仿佛宣告开关重启。他带着她的腰,将座椅迅速地向后滑出一段。将她按到了自己怀中。
怀兮的腰臀顶在他的方向盘上,跨坐在他怀里,捧住他的脸,在彼此气息紊乱错杂的节律中,热烈地与他接吻。
今夜两人比平时更热烈热情许多,他按着她打直了腰,维持着她用作手机屏保的那张照片的姿势。
他们身上都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在接吻之间她运动裤已全然被腿了下来。燥热的火蹿至全身,他啃吻她锁骨周围的皮肤,边将她向自己怀中按去。
她欢愉地昂起头,视线一飘能看到她家亮着的那盏灯,离现在他们的位置并不远。甚至可能巩眉出门扔个垃圾,就能看到他们。
“认真点做,别让你妈以为你还没长大。”
他不给她迟疑的机会,有点儿恶劣地说着,扳过她的脸亲吻她。他当然也说到做到,带着她,在他身前起落沉浮。
早前一句“我爱你”,将夜晚气氛烘得更加暧昧深入。你来我往之间,并非感官与感官的碰撞,更像是灵魂与灵魂的暗渡。她热情地迎合着他,车身也跟着他们仿佛在夜晚绵密的云层中晃动。
她耽溺于这样的热吻与缠绵之中,凝视他的眼睛,终于,于情意与感官最深处,喃喃了一句,
“……我好爱你。”
他停了一停,好似在回味,不等她攀着他痉挛结束,他却是有点儿恶作剧地一撞,恶狠狠地说:“说什么,那么小声。没听到。”
怀兮轻轻喘着气,平复呼吸。她迷离着眼睛,瞧着他,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我说,我好爱你。”
“程宴北,我好爱你。”
“好爱好爱你。”
不是我爱你。
是,我好爱你。
不是求饶。
而是告白。
程宴北轻轻抬眼,静静地看着她小几秒,眸色也益发深沉,柔软。
她似乎怕他还是不信,沉了沉气,又说。
“程宴北……我如果要拉着横幅去看你比赛,你在看台上找我,你会看到上面写的一定不会是‘程宴北我爱你’,而是‘程宴北,我好爱你’,特别爱你。”
她温柔着嗓音,凝视着他,轻轻地笑起来,
“我不是个会表达的人,总是任性,总是跟你赌气。你知道的。但你肯定也知道,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爱你。比以前还要爱你。”
“真的。”
“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爱你。”
比以前还要爱你。
比任何时候都要爱你。
眼见着他凝视她的视线一点点地柔软了,她才恍然明白,原来人是需要告白,需要表达的。
一定需要。
而她所谓的“不会表达”,好像在不经意之前,表达了很多。
她好像,也不怕失望了。
不怕将这三个字,掏心掏肺地拿出来给他看了。
程宴北细细回味着她的话,凝视着她。好似有些说不出话来。
终是轻轻一笑,温声说。
“我也是。”
她微微睁大了眼。
他说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