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进展到哪一步？”对面，男人的问题依旧在继续。
可这问题，也太直白了。
“就、就单独出来吃过两次饭。”他挺想说两人在交往，可在对方的盯视下，他还是说了实话。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她和你提到了我？”林众生试探。
“呵呵。”他再度笑了笑，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林众生还是立刻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
林众生有点尴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时，对方开口了，“小澄今年刚读大一，还小，这几年重心都在学业上，大学期间暂时不会谈恋爱。”
林众生第一回听到大学生为了学业不恋爱的，他心说这会不会是为了考验他故意说的，于是道：“莫教授你别误会，我和澄风目前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挺聊得来，所以约出来吃吃饭活动活动……”
“你别想太多，我的话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管你是想和她做普通朋友，还是更进一层的朋友，在我看来都没什么必要。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你对她没想法就不会单独约她出去，所以我今天很直白告诉你，她大学期间不会恋爱。”
他顿了顿，喝了口咖啡，缓缓继续道，“所以，你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以后别再去打扰她。”
这完全就是命令了，林众生有点急了：“可是——”
“你目前没有工作，也就意味着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一个男人，连和女生吃饭喝茶的钱都要伸手问长辈要，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还在考研，从开始工作到经济独立到有能力买房买车以及在各方面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你需要多少年？假设你们现在开始交往，她付出时间和青春，你又能回报她什么？花几个月谈一场速食恋爱，还是浪费她几年时间后再让她陪你一起慢慢创业？”
男人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修长如玉，他唇角的笑意浅淡礼貌，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又清隽，可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戳人心肺：“很遗憾，你距离及格线还相差太远，而小澄，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及格线男友，她值得最好最优秀的。我不希望，她在连及格线都没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你——”林众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要是再不发怒他就不是男人！
“听说你正在申请调去田教授那里？”对方不轻不重的说了句题外话，“田教授那里每一年名额有限，错过这次，你又要多等一年。”
他看向他，眸光沉静如深潭，“我和田教授关系不错。”
“……”怒火瞬间熄灭，林众生放低了声音，“莫教授，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他笑了笑，放下咖啡，用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买了单，“咖啡我请，希望你管理好你自己的行为和你的嘴巴，故意告状之类的就免了吧。反正你们也只见过几次，刻意疏远就可以了，她不会太在意的。”
“……”瞎说什么大实话！
“很好，看来你懂了。”他起身，拿起车钥匙，朝他礼貌颔首，“那么，希望你学业顺利。”
“……”
尽管他面带笑容，尽管他措辞礼貌言语和缓，可林众生还是感觉到了一股从内而外的冷意。
天呐，他只是不小心对一个漂亮清纯的妹子一见钟情，想要开始一段浪漫的恋爱而已，这还没开始追求呢，怎么对方家长就出现了！
林众生咬唇目送着玻璃窗外那道修长的身影上车离开，直至视线再也看不到那辆车，才缓缓从咬紧的唇缝里吐出两个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