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鸿才却是负手立在门前,眉目凝重。
“师傅,怎么了?”
余鸿才叹了声,“这雨来得蹊跷啊,不妥,不妥。”
阮蘅不甚在意,“不过是一场雨罢了,有什么蹊不蹊跷,说不准明日就停了。”
余鸿才眉心拧得更紧了,“再看看吧。铺子里的药可都够了?”
阮蘅颔首,“够了,能撑个十日有余。”
“明日你与人去买些药来,再足个十日。”
“师傅,买那么多做什么,如今阴雨天,药材免不得要受潮,到时坏了可得不偿失。”
余鸿才嗔了她一眼,“让你去就去,怎么那么多话,今日再背二十种药材给我听。”
阮蘅一听,脸都垮了下来,将脑袋埋进书中再也不敢说话。
药铺后有小偏房可供休憩,这么大的雨回去又是一身湿漉漉,阮蘅便不打算回别院就在铺子里歇下了。
屋外雨声磅礴,却尤为好入眠,阮蘅趴在桌案上昏昏欲睡,铺子里就点着两盏灯,在夜风中摇曳,火苗“噼啪”一声又暗了些许。
再等半个时辰,若是还没有人来,那她就回去歇下了。
似是想什么来什么,铺子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踏着积水裹挟着瓢泼大雨而来。
阮蘅抬起头,身影渐近,直至跑到铺子门口才隐隐显出,身形不大,似乎只是一个孩子。
那人探了探脑袋,见到阮蘅时眼睛一亮,“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阮蘅这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四喜?你怎么来了,有谁病了?”
她招呼着四喜进来,“别在外冻着,先进来,我给你擦擦身子。”
可四喜趴在门外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自己死活不肯入内,他脸上难掩焦急,拉着阮蘅就要往外跑,“神仙姐姐,你快去看看吧,那人好像快要死了。”
阮蘅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你与我说,我去拿药。”
想必是这场雨让村子里哪个孩子又受了风寒,阮蘅将风寒药抓了几贴就往竹篓里塞。
四喜急得都快哭了,“我方才在村口捡到两个人,他们身上都是血,有个人快死了,另一人让我来寻大夫,我只认得姐姐一个大夫,便只能来寻你了。”
阮蘅又将伤药细布一并装进篓子里,手一抖,险些洒落了一地,她留了张字条在桌案上,捡起地上的伞拉上四喜,临出门前,她又索性将今日刚给余鸿才买的酒带上。
阮蘅给四喜套了件蓑衣,提着灯往外走去,“夜里太黑,姐姐认不得路,你走在前头带我去。”
“好。”四喜提着步子就带着阮蘅在巷子里穿行。
“你与姐姐说,那人是什么状况?”
四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爹娘守着,我只听阿娘说,那人身上有个血窟窿,一直在淌着血,昏睡着没睁开眼睛,说若是再止不住血就活不过今夜了。”
雨水打在脸上,冻得阮蘅发颤,她手一抖,灯险些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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