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阮蘅便起了身,草草洗漱一番便去了阮府东厨。
东厨的厨子与灶房嬷嬷见了她皆是一惊,“二姑娘怎么来了?想吃什么让银春姑娘说一声便是,何须亲自跑一趟。”
阮蘅没应,随手抓了一块糕便咬了一口,“今日送去国子监的膳食是什么?”
厨子应道:“回二姑娘,是节节高升,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阮蘅没了耐心,“说人话。”
那厨子小心翼翼,“是笋尖炖海参,挂炉山鸡,蒸南瓜,还有盐湖醋鱼。”
“大哥与阮岑吃得可都一样?”
“一样一样。”
阮蘅早已不记得前世阮岑吃得可是这些菜,只问道:“这些食物可会相克?”
厨子吓得一个激灵,“哎哟,二姑娘,不会不会,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其相克啊,这些早在半月前就已定下的,夫人也都瞧过的。”
阮蘅颔首,“今日的菜可都已送来了?”
厨子不知阮蘅问这些做什么,只得一五一十应着,“贩夫半个时辰前来过了,这菜都还新鲜着呢。”
“何时备菜?”
“正备着,三姑娘与五姑娘说是巳时三刻就得走呢。”谁曾想那唯一留在府里的却是天不亮就来了东厨。
本以为阮蘅问完话便会走,却不想她又捻了一块糕站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
“二……二姑娘。”厨子战战兢兢,“可是小的哪儿做得不对?”
“你做你的菜。”阮蘅不耐地摆了摆手,督促着后厨的婢子嬷嬷,“你们也是,自顾做事就成,就当我不在,今日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万不可出了差错。”
“是,二姑娘。”二姑娘在府中说话有时比得上夫人,有谁不敢听,连连应道。
昨夜阮蘅想了一宿,若前世阮岑监考时身子不适,八成便是这菜里被人做了手脚,她就不信她一直盯着,还有人敢放不干净的东西。
东厨里的人因这多了这尊门神,吓得噤若寒蝉,做起活来都被往日快了不少。
有脚步声匆忙而来,“姑娘。”银春见院里没人,寻了许久才寻着阮蘅,“姑娘怎么来了东厨?”
阮蘅没
回应,只道:“今日去国子监,你一并跟去。”
“啊?老爷不是说让姑娘你待在府里吗?”
“爹不准我去,又没说不许你去。”阮蘅拉过银春,指着灶台上的冉冉青烟,“瞧见没,今日这四道菜从离了东厨到出府,你都给盯紧了,路上别出了什么岔子。”
银春瞧了眼,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姑娘,可是食盒怕是会被三姑娘端着,奴婢也近不得身,若当真……奴婢也发觉不了。”
“我不是说了,让你自东厨到出府盯紧了,出府前没问题就是,之后你千万别碰食盒,谅她们也不敢做手脚,让你跟着去便是暗中查探阮盈可有什么异常。”
“是姑娘,银春知晓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间隙,见阮宜踏着碎步走了过来,见着阮盈时一惊,“二……二姐姐。”
阮蘅抬眼,“你来这儿做什么?”
阮宜咬着下唇,“是三姐姐让我来瞧瞧东厨做好膳食了没,巳时二刻了,我们该动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