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许久,正准备将锦盒打开,可锦盒却如上了锁般根本开不得。
正巧银春回来,阮蘅赶忙将东西收了起来。
“姑娘快暖暖身子,将衣裳换了,夜里凉,免不得会冻着。”
“银春,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姑娘,已有十年了。”
十年,两辈子算起来那便是二十年,她陪了她许久,不该再跟着她奔波了。
更何况银春是家生子,根本离不得阮家。
直至银春替她铺好被褥,她躺在床榻上,她才再开口,“银春,我要睡了,你也去歇着吧。”
今夜银春烦躁不安,只想留在阮蘅身边,“奴婢就在这儿陪着姑娘,姑娘歇着就是。”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吧。”
银春一把攥住她衣角,“姑娘不会走吗?”
阮蘅失笑,“傻子,我走去哪儿?”
银春得了她的承诺这才放下心来,熄了烛火退下,在屋外默默守了半个时辰不见阮蘅有所动静,这才安心回去歇着。
殊不知,屋里的人幽幽睁开了眼,坐起身来,“对不住啊银春,这是最后一回骗你了。”
阮蘅换上衣衫,并未点灯,摸索着从床榻底下取出包袱攥在怀中,又将压在妆台下的几封书信摆在桌上。
这些东西她昨日就已备好了,她想过,若是谢家来提亲,她便留在京城,这些信便会被尽数烧毁,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这个决定。
若是没有……那她就离开此地。
阮蘅特意寻了阮家一条僻静的小路,她本就想偷偷离开,不想过于大张旗鼓,若是等明日,也不知阮远征会不会放她离开。
再留在京城,嫁给太子事小,会丢了命才是真,这辈子她惜命的很,她还有太多事没有做。
阮家闭口不提她生父究竟是谁,只提及过蓉城,所有事情都需要她一步步去查,在京城中要查此事极为不易。
一路上都未瞧见人,阮蘅畅通无阻来到了后院,可她正欲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收住了手,往树后看了眼,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可阮蘅却是毅然朝着树后唤了一声。
“阮宜,没必要躲着,出来吧。”
沉寂了许久,就在阮蘅以为自己认错人时,果真见阮宜从树后走了出来。
阮蘅失笑,“却不想走时来送我的人会是你。”
阮宜一脸天真无邪,“二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阮蘅望着阮宜,从她的神情中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宛如情真意切。
阮蘅笑了,笑自己眼拙,“都到这个时候了,不必再演戏,我知道是你。”
阮宜一怔,“二姐姐,你在说什么?阮宜不明白。”
“如今阮盈不在,阮松废得差不多,我也要走了,你心底是不是很畅快?”
阮宜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二姐姐——”
阮蘅低低一笑,“将我推下摘星阁,我还要多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