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谁敢!”阮蘅挥着火钳,逼着他们后退了几步,“我要烧便烧,你们管得着吗?”
几个小厮见状不妙,赶忙又折回去禀报。
因沾染了雨水,那衣袍烧得有些慢,“银春,再替我取些柴禾来。”
银春绕过其余人,抱着一捆柴就往里塞,可不免有些担忧,“小姐,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若是老爷知晓了,定是会坐死了小姐的罪名,认定她定是夜里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失了老爷宠爱不说,还会毁了小姐清白。
“做都做了,还有退路吗?”
阮蘅望着已被火光吞噬的衣袍,叹了口气,就可惜了这件衣袍,她到时还需找机会向李玠赔礼。
钱是小事,可李玠本就不待见她了,如今一来,怕是更为生厌了。
东厨外脚步声凌乱,又来了一群人,为首都便是阮远征,他此时早已怒不可遏,见阮蘅手中的火钳,气得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
“孽女!”阮远征见那衣袍被烧得已面目全非,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
阮远征没收力,这一巴掌可是下了狠手,阮蘅被打得一阵耳鸣,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父亲打她了……
“老爷!”聂氏匆匆赶了过来,一把拉开阮蘅,“老爷息怒啊,此事还未有定论。”
阮蘅抬起头,瞥见二姨娘与阮盈脸上稍纵即逝的笑意,她亦冷哼了一声,这下随她们之意了吧。
“还未有定论?她若是问心无愧,为何要将衣袍烧了!是生怕我查出什么吗?”阮远征赤红着双目,“阮蘅,你太让爹失望了。”
阮蘅捂着脸不语,她从未见过阿爹这般生气,就连那日她擅闯献王府撒泼,他都只是嗔怪她几句,而替她处理烂摊子去了,何至于如今日这般,想来此事当真是将他气着了。
从前院又有婢子匆匆赶了过来,见着这头噤若寒蝉,大着胆子道:“老爷,夫人,二姨娘,大公子已经醒了。”
“什么,松儿醒了!”二姨娘收起看戏的心思,赶忙往回折,“快,快回去瞧瞧。”
阮远征恨恨瞪了阮蘅一眼,便转身随二姨娘离去,“都给我过来!”
阮蘅回头又看了眼灶膛,见里头只剩下灰烬与零星的碎料,终是松了口气,跟着一行人往侧院而去。
那婢子并未扯谎,阮松确是醒了,方氏正给他喂着温水,“慢些,别急。”
阮松见满屋子的人,暗暗叹了口气,“父亲,姨娘,对不住,孩儿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身子要紧,你醒来,姨娘就安心了。”姨娘拭着他唇角,“先前见着你之时,姨娘都吓坏了,你说这好端端的日子,遭的都是什么罪啊。”
“姨娘,你莫怪妹妹,她也是无意的。”
阮蘅倏然抬起头看向阮松,满是不可思议,这才刚醒,旁人都还未说什么,他就要一口咬定她了?
“松儿。”方姨娘一惊,“你方才说什么!妹妹,哪个妹妹?究竟怎么回事?”
屋里人纷纷将目光投在阮蘅身上,阮蘅一点也不躲避,直勾勾地看着阮松。
阮松见着大伙姿态,赶忙咳了几声,“没有的事,姨娘听错了,是我今日疏忽导致的,不怨旁人。”
阮远征看了看阮蘅又看了看阮松,“说,给我说实话!”
阮松意味深长地看了阮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