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翻白眼,换鞋走回卧室,径直躺在床上。
祁昭这人有点迷信,上辈子就是这样,但凡出现一点他自认为的坏兆头,就绝对不会出门。
右眼皮跳个不停这种坏兆头对他来说是最糟的,上辈子曾经因为签合同之前他右眼皮跳个不停,就不愿意出门,损失了八位数的合同。
我更是痛失奖金!
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正当我骂得正欢的时候,祁昭敲门进来。
我抬眼看过去,属实是被愣住了。
他在右眼皮上贴了胶带。
他的手按在右眼皮上,一脸心甘情愿赴死的表情:「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止我今天跟你去领结婚证。」
我起了逗弄他的念头:「说不定你出门就被车撞了。」
祁昭嘴角快速抽搐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天上下刀子也得去,」他视线轻飘飘落在我身上,「不然我怕你跑了。」
我下意识反驳:「我不会跑的。」
祁昭冷嗤一声,斜睨我:「也不知道是谁睡完就跑的。」
我从床上蹦起来,他是怎么知道那晚是我的??!
强行扑倒老板后第二天趁人没醒就跑了,这是我职业生涯里的败笔。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面对面促膝长谈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我就在看小说的时候猝死了。
如果真要追究那件事情是谁的责任的话,肯定是我的责任。
是我把他拽带了酒店房间,其间他反抗过,但是都被我无情镇压了。
我有绝佳的借口,我喝醉了,而且那天是我30岁生日。
我30岁了还没有正经谈过一次恋爱,毕业之后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给祁昭打工了。
我的怨气重到想让他用实打实的身体来偿还他对我的无情压榨。
「怎么不说话了?给自己找借口准备辩解吗?」
我梗着脖子:「没什么好辩解的,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以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睡回来。」
祁昭挑了下眉,眼底陡然多了点轻佻风流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反悔。」
我没好气道:「有什么可反悔的。」
从民政局出来,祁昭就把我手里的结婚证强行抢了过去,说我平时丢三落四的,肯定会把结婚证弄丢。
我反驳说我从来都不丢三落四。
祁昭没搭理我,把结婚证往怀里一揣就吩咐司机开车。
半夜,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喝水。
祁昭坐在客厅落地窗前,地上倒着两个空酒瓶,一看就知道他喝了快一夜了。
我走近他:「你喝酒了?」
「嗯。」祁昭低低应了声,嗓音带着烟酒浸染过的沙哑。
我不想打扰他,也不想听他跟我倾诉他的心事,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他一把握住,他轻轻一拽,我就跌坐在地上。
不是说结婚之后就不让我加班吗?
这难道不算变相加班吗?
我刚想开麦骂他,抬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祁昭眼圈猩红,啪嗒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我微微蹙眉,震惊写在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我语气温和了点:「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