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我忽然想到昨晚他对校花说的话。
他喜欢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不不不,绝对不是。
谢迟是什么人呐,远近闻名的校霸,连校花都看不上,会喜欢我?
虽然我对自己很自信,但并不普信,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写完作业洗完澡,我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听到钟表转动的声音就更烦了。
整点一到,我如期穿到钢笔身上,谢迟在客厅在和谁说话,我隐约听到「报警」「色狼」这几个字眼。
没过多久交谈声停下,谢迟走进卧室,穿着黑T,右边胳膊缠了好几圈绷带,伤口似乎很深,惨白的绷带上洇出一团血迹。
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不过一小时没见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有些难闻,是不是?」谢迟皱皱鼻子,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熏香打开,又开了窗户。
忙活好一阵,胳膊上的伤口又崩裂了。
「行了,栀子花味。」他含笑坐下。
穿来这么久,我早就习惯了谢迟时不时自言自语,此刻只想让他赶紧去把伤口包扎好。
可他似乎很累,把我攥进掌心,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读课,班主任宣布了最新消息,侵犯女生的那个色狼已经被一个少年扭送进警局了。
班主任满是欣赏地感慨:「听说这男生在搏斗过程中还被歹徒刺了一刀,这是怎样英勇无畏的精神啊!」
联系昨晚房间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一个猜测在我脑中浮现,我不可思议地回头看正趴桌上睡觉的谢迟。
连对疯狂追求他的校花的安危都可以置之不理,竟然会这么正义地挺身和歹徒搏斗。
谢迟忽然抬头,若有所感似的朝我眨了下眼。
我连忙举起课本挡住脸。
要命,这变态的反应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班主任宣布的好消息驱散了大家心底的阴霾,唯一不好的是,每天晚自习放学,谢迟依旧默不作声地一直跟到我回家。
说来也奇怪,这一个月来我简直倒霉透顶,要不是谢迟拉着我躲过超速的货车、楼顶坠落的花盆、保温杯里滚烫的热水,我这条命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谢迟每回都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恰好出现,不管不顾地拉我脱离险境。
可要说他喜欢我吧,又不太可能。
我悄悄问同桌:「如果有个男生明明不顺路却每天送一个女生回家,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保护那个女生,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肯定是喜欢她啊,这还用问?」同桌直白道。
「可是他从来亲口说过喜欢。」
「暗恋呗。」
谢迟……暗恋我?
我鬼使神差地往后看了一眼,不可能不可能,谢迟这种偏执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卑微暗恋的人。
时间一转眼到了秋游这天,我带着我妈给我求的平安符,还真一路畅通地登到山顶,神清气爽,霉运全扫光。
明早举办誓师大会,太阳初升的时间正好是我的生日,寓意很好。
但我还是低估了我的霉运体质,晚上躺在帐篷里刚要睡着便听到外头有人惊呼有蛇。
作为从小到大最怕这种软体动物的我,立刻坐起身想检查帐篷拉链有没有拉好,却没料到一睁眼就被满眼幽光、吐着信子的小花蛇咬了一口。
我急忙拉开帐篷想求救,眼皮却越来越沉。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时间九点五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