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腾飞影进了驾驶室,顾之意一言不发进了副驾驶,李若雪坐后座。
她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倒是腾飞影,看她那副死相,面露嫌弃,“啧,幸亏昨晚上没求婚,要不然你要守活寡了。”
顾之意胸腔一个抽痛,像是被人活活挖走五脏六腑了,脸颊连带着唇角,不停颤动。
“不死也残了!”
李若雪也吓坏了,“腾飞影,你乱说什么!”
顾之意空洞的眼睛没有眼泪,仿若发了高烧,太阳穴连着眼角,都是滚烫干涩的。
阳春三月,生气盎然,顾之意只觉得比深冬还冷。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顾之意一句话也没问,李若雪也不敢深问,生怕真的问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车子停在酒店,腾飞影把车钥匙扔给酒店的人,门童给他们拉开门。
顾之意快死的心开始复苏,像个提线木偶,跟着腾飞影往上走,弯弯绕绕,没一会儿,进了一个大包厢。
全员肃穆。
爸妈哥哥们都来了,一身黑裙的女人正拿着纸巾吸鼻子,看向顾之意的一双眼睛通红。
这个泪眼像一块大石头,刹那间就把顾之意那颗才燃起一丝希望的心给砸碎了,碎成渣渣。
她听得见别人的说话声,却做不出反应。
“叔叔,你好……”
腾飞影在一个个打招呼。
她妈拧着眉头对她招手,老苟肃着一张脸,大牛眼一瞪。
“哑巴了不会打招呼?”
世间万物都失去了意义,每个人都是没有灵魂的肉身。
顾之意喉管干涩,张了张口,就是说不出话来。
门把打开了,一身正装的男人身姿挺拔,俊雅如神仙落凡尘。
他走到顾之意跟前,含笑的黑眸看着她,“站着做什么?”
顾之意的太阳穴像是针在扎,绵绵密密,痛不欲生。
她的卧蚕在颤,两只眼睛空洞,像是被巫师收了魂。
连洲看出不对来,神色一敛,“怎么了?”
顾之意失声痛哭,扭头就冲着才要落座的腾飞影去,两只爪子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往后一扭。
腾飞影打了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就遭受了一通毫无章法的敲打脚踢。
她下了死劲,力气大得像一头才睡醒的狮子,一拳一脚,都是要打死腾飞影的意思。
众人皆惊。
连洲抓了她胳膊,拉了两次都没拉住,最后拦腰一抱,把她抱离地面。
她已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得喘不上气。
李若雪手脚颤抖,跟着掉眼泪。
高良柏搀着腾飞影,腾飞影脸上,脖子上都是划痕。
“不得了,在家怂得像耗子,什么时候学会打人了!”苟煦拦在中间,食指直指自家妹妹,“说!为什么打人!”
顾之意啜泣着,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他说,连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