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外套丢在脚边的草地上,一抬眼,连洲晃晃悠悠走过来了。
自从上一次野餐之后,因为要学车,她一直没有回连家住,平时上课连洲喜欢坐后排,一下课就溜,除了那天晚上和他通了一次电话,她感觉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他,好久没有和他说话了。
久到一见到他就忍不住会心一笑。
“连洲!”
连洲唇线一扯。
这满脸的笑意,就跟又中了二十块刮刮乐似的。
小梨涡一闪一闪,“连洲,给我看看你的手好了没。”
他虚虚张开右手,手指头干净修长,掌心已经不用包扎,伤口也愈合了,就只有那一根短短的线还没拆。
她低垂个脑袋凑近了仔细瞧,“应该不会留疤。”
连洲掌心利落一收,收回手。
顾之意:……
手不废了,他可得意了。
“今天拆线吗?”
“嗯。”
“廖叔来接你去医院吗?”
他松松懒懒的一声笑,“不用,有人来家里拆。”
顾之意蹦着脚丫子,两手拍打大腿,小白牙露出来,“那我今晚回去围观一下。”
她这个样子,像足了一只在欢快卖萌的企鹅。
连洲垂下眼帘,喉咙溢出一声轻笑,“狗子意,你脸上是不是涂了猪油?”
企鹅蓦地定住了。
他稍稍侧头,拿手点点自己的右脸,“你这里都是白白的猪油。”
顾之意脸一热,机械摸上自己的左脸颊,声儿轻飘飘的,“是我的防晒霜没抹匀……是这里吗?”
一声轻嗤,“右边。”
顾之意左脸摸到右脸,又换了一只手,胡乱抹了抹,脸上更热了,“还有吗?”
连洲语气轻谑,“这是什么防晒霜,油乎乎的,都可以刮下来炒菜了。”
“……”
她无声背过身去,手心很油,只好拿自己的手背抹。
背后的人还没闭嘴,“买的假货吧,猪油都没有这个效果。”
顾之意有些恼火,“你懂什么,猪油也很贵的!”
体育老师又背着手来了。
“今天上半节课加固练习,狮头狮尾换着来,虽然说考试是组合来考,但我要求两种动作都要会,不要说我是狮头,狮尾我就不用管了,那以后哪一天你搭档不在,需要你来做狮尾,你说不会,白学了,丢老师的脸。”
他来回踱步,“等会儿舞狮队来选两个队友,这是我们优秀的民间艺术,想去的就争取一下,就算不能谋生,以后过个节日露上一手也风光。”
“练吧。”他背着手走了。
顾之意觉得体育老师上辈子可能是个私塾夫子:读书吧,老夫先眯一会儿。
连洲:“狗子意,你到后面来。”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