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她累惨了,手上都磨出水泡了,她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做过这些,即便是在家里不受宠,也从来没有这般狼狈。
吃饱之后,齐希月满足地仰躺在草地上,望着高高悬挂在浓郁湛蓝夜色中的明月,微风拂动,齐希月好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她独自做下决定,回去之后,她一定要上青山书院。
齐华清总感觉自己的妹妹不一样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他挠挠自己的脑袋,总有一天能知道,现在他不知道,可能是时机未到。
一夜好眠,朝阳初升,游承安抬起袖子,透亮的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看见了睡得横七竖八的同窗们,齐希月靠在板车的位置,被他们护得很好。
于致悦给他们的马挨个喂着水,小小身子和高大的马形成巨大的反差。
于铁不知什么时候带着他的儿子儿媳们收割下一片田地了。
游承安叫醒他的同窗们,心中喟叹,此次出行的辛苦远不能及农户为了收获粮食的辛勤,如此体验,文章心中自有成。
几人醒来的动静惊动到了正在看马儿的于致悦,他颠颠地跑过来,“你们醒了,吃早食吗?”
游承安摇摇头,问了于致悦几个问题,问他们家往年的收成如何,田地里有什么困难之类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游承安几人昨晚已经问了一次于老伯。
这次,游承安是想从孩子的口中得知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或许是游承安认为,于铁会有心隐瞒他们的情况。
于致悦安安分分地回答了游承安的问题,结束之后,他睁着无辜的眼眸问道,“哥哥你们是准备回去了,下次还来玩吗?”
玩?齐华清在一旁脸都裂了,小孩,你说这是玩,累死了!!!
游承安笑眯眯地说道,“或许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也说不定,希望你和你哥哥能一起来青山书院进学。”
他看着于致悦懵懂的眼神,真诚地说道,“因为这真的是一座很好的书院。”
黎惊雪和宋离风相视一笑,确实是一座“很好”的书院。
“别忽悠啦,束脩很贵,赶紧上马。”齐华清有点良心,但不多。
游承安的眼神从于致悦身上离开,意味不明看了骑在马上的齐华清,这小子,真会破坏气氛。
齐希月是真服了这个小堂兄,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这一群同窗中立足的,难道是单靠着那什么神神叨叨的观星测风水的课业?
左丘栾塞了几两银子在食盒里,嘱咐于致悦将食盒第一时间交给他的爷爷,别让其他人拿了。
他们几个在这里胡乱割了人家的地,粮食应该收少了,刚才他还看见于致和一个人,提着一个小挎篮在昨天他们收割的地里,不断弯腰伸手捡起地上遗漏的稻谷。
以他的目力还能看清于致和脸颊上淌下的汗水,估计捡了好一会了。
于致悦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走了,急急地喊着,“爷爷!快来啊!哥哥他们要骑着大马走啦!”
杜晃听不得这些,在清脆尖利的童声中,扬鞭策马奔腾,远远地将他们抛下。
“我们走啦,下次再来,小心嗓子。”齐华清低头对于致悦说了一句,也跟着出发了。
少年骑马纵晴空,嬉笑怒骂皆肆然,像风一样流动穿过挎着篮子的于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