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主子!”黑衣人们,也就是影卫异口同声。被称为主子的男人脸上戴着半张青面獠牙面具,他眼里毫无温度。“主子?呵,本座宁愿没有你们这群废物属下,看个孩子都能看丢!”青狐主讥诮地勾了勾唇,“你说,本座该怎么惩罚你们呢?”“主子,实在是那孩子太机灵了……”砰——青狐主抬脚踹向那个人的胸口,剑光落下,寒剑洞穿了说话之人的四肢。“本座最讨厌你这种明明做错事却给自己找借口开脱的人。”他踩在那人的胸口上,笑眯眯地道:“跟了本座这么久,你们连本座这个性子都不清楚?”其他众人瞬间不敢再吭声。主子的性子他们心底无比清楚,若他们再开口辩解,那么下一刻可能不只是废手废脚!“找到了!”倏地,在人群后,有个影卫急切地赶了回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双膝直接跪了下去。青狐主抬眸,听不出喜怒:“在哪?”“山脚下的村户里。”青狐主轻嗤了声:“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本座带回来!”“是!”众多影卫悉数退去,直冲山脚下。青狐主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脸上依旧温和带笑,可眸子里却冷得出奇。他抬起手,掌心对着阳光,懒懒地道:“小东西,你跑不掉的,何必做垂死挣扎。”……谢三郎和昭宝回到家时,也发现了多出来的阴湛。昭宝倒是没有什么表现,和珺宝走到旁边玩去了,谢三郎的目光落在阴湛身上好一会才挪开。此时,阴湛满脸嫌弃地穿上容婶缝补好的衣裳。还别说,容婶心灵手巧,改好的衣服穿在阴湛身上格外合身,就是有点旧了。阴湛扯了扯衣服抬起头。他这才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人,犹豫了半晌,阴湛憋出一句话:“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谢三郎眯起眸子,没什么表情地道:“你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你。”阴湛挠了挠脑袋,奇怪地道:“是吗?可我觉得你很熟悉。”谢三郎睨了阴湛一眼,颇为认真地解释道:“或许是因为我长得比较普通,和别人相似罢了。”“可能吧。”阴湛的脸色五彩缤纷。若谢三郎这样的算普通,那这个世上可能没有好看的人了吧,这人还真是谦虚。谢三郎没再和阴湛说话,进了屋子。程筠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若有所思地扫了圈,也没吭声。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子重新坐在了一起。因为多了个人的缘故,程筠特意多做了一道菜。梅菜扣肉,肥而不腻。吃起来的口感格外下饭,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阴湛都多吃了一碗饭。阴湛擦了擦嘴角,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谢三郎的身上,这么一会子的功夫,他已经摸清楚谢家的成员组成了。救他的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叫程筠。两小只是龙凤胎弟妹,帮忙缝补衣裳,时不时偷偷看他的人是容婶。而让他觉得很熟悉的人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谢三郎。“我知道在哪见过你了!”阴湛眼睛一亮。谢三郎低着头吃饭,没搭话,仿佛阴湛说的话与他无关。程筠吃完了,放下碗筷道:“在哪?”阴湛蹙眉,有点不太确定:“在我母……在我娘的书房里,我娘书房里有张画像,那上面的人和他长得差不多,不过为什么我娘会有他的画像?”容婶听见“娘”这个词,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筷子。谢三郎冷着脸道:“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不差我一个。”阴湛道:“真的只是长得相似么?”程筠不喜欢有人质疑谢三郎,挑眉道:“我相公就是我相公,他说长得相似就是长得相似,谁管你什么破画像。”“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在撒谎?”阴湛来了脾性,气哼哼地道:“你们不信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反正也不是很像。”能挂在母亲房间里的画像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随便拎一个出来他都得学习半辈子。这个谢三郎只不过是村子里的穷书生,又怎么能和那些人物比?像不像的程筠一点都不在乎,她面不改色地道:“嗯,我们会当你从未说过的。”阴湛差点被这句话给噎死,涨红着脸站起身道:“我吃饱了!”说完,他目光扫了一圈,见没人搭理自己,只有容婶偶尔会投个小眼神给自己,心里面不由得更气了!以前他从未被这么冷落过,那些人可都是上赶着求他跪他!巨大的落差感实在让人气愤!阴湛黑着脸问道:“我今晚睡哪?”程筠随手一指:“那间屋,跟昭宝睡吧,反正他一个人睡很宽敞。”原本阴湛是想自己睡一个屋子的,他不习惯和别人睡一个床,可在别人屋檐下,他哪里有资格挑剔,只能一蹦一跳地进了屋子。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昭宝很乖巧,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小哥哥也不排斥。甚至还把自己的小被子摊开,要分享给阴湛。阴湛接受能力也强,没有任何抱怨,卷了小被子闭上眼,他得好好睡觉,把精神头补回来,然后安静等待属下找到自己!昭宝扯了扯被子,扯不动,嘴巴一撇,差点要哭。这小哥哥真是的,把被子都卷走了,他晚上盖什么?阴湛被扯得心烦意乱,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来:“干什么?”昭宝指了指被子,阴湛这才反应过来:“你没被子不知道说啊?”昭宝眸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心灰意冷地背过身去。阴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疑惑地问道:“你是不会说话吗?”好像从他回家之后,他就一直没开口说话。昭宝从喉咙里哼了哼,眼眶红红的,俨然被欺负的模样,阴湛顿时知道自己说对了,心里面冒出愧疚的情绪,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对不起……”昭宝卷着小被子滚了过来,伸出手捂住阴湛的嘴巴:没事!紧接着,他拍了拍枕头,捂住眼睛:闭上!睡觉!阴湛听话地闭上眼,原本他以为身边有个陌生人自己睡不着。但没想到,没多久,他的眼皮子便开始打架,不一会就进了梦乡。程筠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她给两人盖了盖被子,轻手轻脚地从房间走了出去。恰在这时,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空气之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杀气,这种感觉她很熟悉,甚至她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她眉头蹙了蹙,不动声色地进了主屋。谢三郎靠在床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又好像在看向外面,他平静地道:“有客人来了。”:()冲喜那日,病秧子相公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