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看着他，湛峥自觉心虚，咳嗽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赫尔曼开了口。
&ldo;我知道，联盟让你受了委屈。&rdo;
他缓缓地道。
湛峥敛了神色。
&ldo;不是您的错。&rdo;他淡淡地道。
赫尔曼摇了摇头。
&ldo;你是联盟的英雄，这些年，却处处受人排挤打压。&rdo;他缓缓地道，&ldo;他们怕你，又不得不倚仗你，你父亲去世后……&rdo;
他停顿了几秒，语气悲哀，&ldo;是我老了。&rdo;
湛峥默然。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ldo;您说错了，我不是联盟的英雄。&rdo;
&ldo;联盟需要的，是死掉的英雄。&rdo;他道，&ldo;如果我死在大捷的战场上，才是联盟真正的英雄。&rdo;
空气中一片死寂。
谁也没说话，但是谁又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赫尔曼看着他：&ldo;……所以，你递了辞职信。&rdo;
&ldo;这一仗让亚塔受了重创，边境短期内不会再起战事，更何况，还有伊恩少将驻守边境荒星。&rdo;湛峥沉默了一会儿，&ldo;老师，您若是真的体恤我，就放我一段时间的假吧。&rdo;
赫尔曼默然。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头：
&ldo;……好。&rdo;
&ldo;不过。&rdo;他话锋一转，&ldo;既然给你放了假，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rdo;
然后，赫尔曼抽出一份密函，放到了他的面前，湛峥叹了口气，心说他就知道。
他接过密函，自上而下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张目录，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口失踪案。
上面有首都星的，也有其他星球的。
湛峥怔了一怔。
不过他知道，赫尔曼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一个专业不对口的查案，这里面必然有非他不可的原因。
他没有多问，收起密函，站起了身：
&ldo;好。&rdo;
他想了想：&ldo;能让严沛和我一起么?他在警务系统里，有他在，很多事会方便许多。&rdo;
&ldo;严家的孩子?&rdo;赫尔曼愣了愣，随即点头，&ldo;可以，如果你信得过他的话。&rdo;
&ldo;不过。&rdo;他道，&ldo;这件事只到你们俩为止，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rdo;
湛峥应声，嘴上不说，心下却知道，自己这是又被自家老师坑了一把，叹了口气，带着密函出了办公室。
相较于需要面对掌管着整个联盟生死的执政官的湛峥，霍乐宁要面对的只是看上去面容和善的军事理论老师以及一张随堂考试的卷子。
听起来轻松了不少，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这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