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孟家不会再跟谢家联姻,我阿娘也不会同意的。”
孟清澈干脆把话给说断,一次性把谢邙的路给堵死,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就算是我阿娘同意,我也不会嫁给你的,我和你并不合适,我不喜欢你。”
谢邙低声道:“我知道。”
就在孟清澈觉得谢邙终于想通时,她却执着道:“但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试试。”
孟清澈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喜欢自己的话,但一想到这个人是谢邙,他的前未婚妻,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捏着拳头想给谢邙一拳,又怕她伤刚好经不住,最后只得咬牙道:“你脑子是不是被打坏了,还是你的眼睛瞎了?你受伤的时候我好心去看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最后居然就这样恩将仇报。”
谁能想到他会摊上这样的事?要是说出去,他肯定会被裴书元笑话死的!
孟清澈憋红着一张脸,直接拿起手中的伞朝谢邙砸了过去,大声道。
“你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谢邙没躲,这伞砸到了她的胳膊上,正好是她旧伤的位置,她闷哼一声,仍旧面不改色,还将伞给捡了起来,要还给孟清澈。
孟清澈没接,推开谢邙的手,转身跑掉了。
孟清澈并不是那种养在深宅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他的力气可一点儿都不小,这一砸一推,若是换作旁人,早就要看大夫了。
可谢邙看着孟清澈留在自己手背上的红痕,却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满足。
下雨的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出门,但苏兰玉好不容易得到了漠北小王女的行踪,说什么都是要去一趟的,不然商道的事迟迟不确定下来,他终日念着,也是睡不好觉的。
听说漠北的小王女今日在鸿胪寺,他便直奔鸿胪寺,打算撑着伞,在门口等人。
其实他还是要感谢这场雨的。
毕竟这样小王女出门的几率就小了很多,他等到的几率也就会大上一些。
但饶是如此,他也是等了半个时辰,衣袖都有一片被淋湿了,还是不见小王女的影子,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他出门时穿得也有些单薄,这会儿都有些发抖,正准备遗憾回去时,却看到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驶了过来,一个人大马金刀的从上面下来。
苏兰玉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人的脸,“越临?”
越临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心里疑惑道。
越临穿着一身紫衣,面色微沉,周遭都散发出不悦的气息,像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身后还跟着一个漠北仆从。
他试着叫了几声越临,但雨声掩盖住了他的声音,当他想要提高音量时,却清晰的听见越临身后的仆从着急的劝道:“王上,那些折子可不能再拖了,您今日就象征性的处理几份吧,不然那些商人都要等急了。”
越临不耐烦的转了转手里的弯刀,眉宇间满是戾气,“急什么?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完,让她们再等等。”
她想看看苏兰玉到底要见什么人,结果却连人都没找见,现在的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
耶其多还想再劝,但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忽然闭住了嘴,默默退到了越临的身后,越临也看到了撑着伞的那抹瘦弱身影。
她眼底瞬间涌出一抹欣喜,在激动的上前时,对方却往后退,故意躲开了她。
苏兰玉抿着薄唇,敛着眉眼,透着淡淡的疏离,“小王女请自重。”
越临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苏兰玉,也被对方给躲开了,她的心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急忙道:“阿玉,你先别生气”
苏兰玉闭了闭眼,攥着伞的指尖都有些发红。
如果从一开始知道越临是漠北的小王女,他是绝对不会跟她成为朋友,还教她做生意和认字的,因为说到底,他们并不是同一类人。
商人和贵族,是永远都做不了朋友的。
见苏兰玉的手指都在发抖,越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到了他的肩上。
苏兰玉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他和越临还远远没有到可以穿她衣服的亲密地步,何况现在又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但刚想要解开,越临就摁住了他的手,她的身体温度也跟着传了过来。
明明是那么冷的雨天,她却很热,很温暖。
苏兰玉有些不自在的将手从她掌心里抽了出来,一时间将衣服的事都忘在了脑后,快步上了自家的马车。
越临是有这个想法的,想把苏兰玉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想抱着他,慢慢把他冰凉的指尖捂热,甚至还想不再克制的亲吻他,让唇齿间都充满兰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