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元见他支支吾吾的,便道:“让我来说,他想在画画面前炫耀自己的骑术,结果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
画画是裴书元的小侄女裴叙画,孟清澈之前答应教小姑娘骑术,本来是有意想露两手的,没想到马前失蹄,害得他在床上都躺了好几日。
小姑娘还每日都来看望他,站在他的床头,哭着说他要是以后不能走路了,会对他负责的,听到这样的童言童语,他更感觉自己丢脸丢大发了。
孟清澈连忙道:“这是意外,意外而已,官官你别担心,大夫说再养两天就能完全好了。”
他打小就不像一般男子那样娇气,学骑马时也没少摔。
可苏官还是让半春给他拿了药,说是章老太医研制出来的,有独特的奇效,只要用了就不会留疤,还能让他快些好起来。
“你肯定是又两只手不握缰绳了,下次不许再这样子了,会把小朋友吓哭的。”作为孟清澈的好朋友,苏官猜得一点都没错,裴叙画的确差点被吓哭了。
孟清澈收下了药,答应了苏官。
他看着苏官隆起的腹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官官,我可以摸一下小表妹们吗?”
“当然可以呀。”苏官将孟清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上,孟清澈感觉到手掌下的触感,终于能确定苏官不是吃胖了,而是里面真的正在孕育着两个小生命。
苏官看向裴书元,“你要摸摸嘛?”
裴书元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苏官的肚子,另外一只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
他摸到了苏官的孕肚,也摸到了自己肚子上货真价实的肉,这意味着,他又得控制食量了。
孟清澈又问:“官官,怀孕的感觉怎么样?辛苦吗?我听我阿爹说,有些怀孕的男子,会被腹中的孩子闹得睡不着觉。”
苏官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道:“还好啦,她们很乖的。”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跟他们两个道:“对啦,我从苏州带了东西给你们,有胭脂,有簪子,还有好看的绸缎。”
他回来时,还额外多用了宋家的一条船,就是拿来装要带回京城的东西的。
给家里人的已经让阿爹和哥哥带回去了,但昨日进宫的时候,他只顾着高兴了,还有一点孕期记性差的缘故,一时间竟忘记把礼物带给林后了。
看来得派人送进宫里,或者他找时间再进一趟宫。
苏官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他还在生纪清阁的气,暂时还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使唤她的人。
孟清澈和裴书元最后一人得了个大箱子,裴书元晚上还要陪平阳侯主君去赴宴,便先回去了。
说好听点是去参加宴会,实际上就是去人家家里相看,他这段时间没少为这事烦恼。
孟清澈则多留了一会儿,等到天开始变黑才走。
结果刚迈出东宫的大门,就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谢邙身着银色铠甲,看样子应该刚刚从京郊回来,是来东宫找纪清阁的。
谢邙在京郊大营领了差事,回京城的次数并不多,再加上孟清澈一听到谢这个姓氏便会有意避开,两个人倒是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
二人相遇,刚好是打了个照面,孟清澈总不能装作没看见,这样会显得他很刻意,于是在扫了一眼她的冷眸薄唇后,道:“表姑母现在不在东宫里。”
孟清澈说完后,赶紧上了马车,眼看着天都要快黑了,他才没等这个冷木头应话的心思。
谢邙看着他怪异的走姿,微敛薄唇,等到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才离开。
纪清阁回来后,便看见苏官倚坐在美人榻上,雪团趴在他膝头,将柔软的肚皮完全露了出来,正接受着小主人的爱抚,还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噜。
苏官看起来像是在走神,他鲜少有这样发呆的时候,纪清阁走过去,问道:“在想什么呢?”
苏官本来是不想跟纪清阁说话的,但她既然都问了,那他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了。
他将抚摸雪团的动作慢慢停下来,抬起头望着纪清阁,抿了抿嘴巴,道:“在想什么时候能和殿下那个。”
雪团的小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还喵喵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