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看了一眼那些花,好看是好看,但一两银子都能买好多糕点吃了。
小贩觉得纪清阁看起来有钱,是能拿主意的,纪清阁却看向苏官,心里想着他喜不喜欢花。
苏官以为纪清阁是想让自己买给她,慢吞吞的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里面都是一些碎银子,向来是只进不出的,今天却是破例了。
他拿出了一两的碎银子,豪气的跟小贩道:“剩下的我都要了。”
小贩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对妻夫竟是小郎君管家,但这门可是大生意,她笑眯眯的接了钱,在把花给谁的问题上,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纪清阁。
没想到现下都流行起小郎君买花送人了,而且还是那么好看的小郎君,这位小姐还真是有福气。
纪清阁一个年轻的小姐,拿着那么多的花,简直是招摇过市,显眼极了,她无奈问道:“官官,你这是买来送给我的吗?”
苏官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不是殿下想要的嘛。”
纪清阁知道他这是误会了,看着他清澈的眉眼,再看着怀里的花,心里涌起了暖意,轻轻笑道:“好吧,是我想要的。”
“那就对了呀。”苏官道,他凑过去,低头嗅了嗅花,香味扑鼻,的确挺好闻的,而且殿下看起来还挺喜欢的。
这一两银子花得还是蛮值的,要是他自己的话,肯定就不舍得了。
年夜一过,回京城就提上日程了。
得知苏官怀孕后,京城里催得也急,林后想着在京城安胎,有太医院的太医照看着,条件会好一些,景帝在知道自己原本不待见的女婿那么快就有身孕了,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借着苏善芳办差得力的名头,赏赐给了她好些东西。
苏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满三个月了,大夫说他怀的胎象很好,安胎药可以暂时不喝了,只要接下来适当的进补,一定能平安生下健康的孩子。
苏官一听到安胎药这三个字,小脸就皱得跟什么似的,满满的不开心,但听到说可以不喝了,又高兴极了,情绪变化得特别快。
苏官要离开苏州了,宋员外和顾氏都十分舍不得,在她们膝下养得时间最长的就是这个小外孙了,小外孙渐渐长大,从小小一团成了现在的少年,转眼又那么快嫁人,现在都快要做父亲了。
顾氏把给小外孙和曾外孙的东西都装好了,抚着他的脸道:“囝囝,到京城后要记得托人给家里报个平安。”
苏官抱着顾氏,还答应说会给他写信,寄一些好玩的东西回来。
顾氏欣慰的说好,又忍不住摇头叹道:“这日子怎么过得那么快,好像昨天你才回来似的。”
苏官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送给顾氏,“我记得您的生辰就在下个月,但是我那时候已经不在苏州了,外祖父不是给我肚子里的小囝囝提前送了礼物嘛,这个就当是我提前送给外祖父的贺礼了,我绣了好久呢。”
苏官绣得很好看,但他绣的速度却很慢,一针一线都要斟酌很久,要不然也不用那么早就开始给宋氏绣荷包。
他在给宋氏绣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顾氏的生辰。
就算没有回苏州,他也会托人把礼物送回去的。
顾氏接过小外孙的荷包,被他的孝心感动不已,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他只遗憾当年没多留在身边几年。
将行李搬上船的时候,金吾卫足足花了半个时辰,里面不仅有苏官带来的,还有宋员外和顾氏给苏官的东西,二老恨不得把宋家掏空了,全部都让小外孙带到京城里去。
船上的床榻只能容下一个人,来时苏官便体验过了,但他现在怀孕了,就想跟纪清阁睡在一起,纪清阁只好还命人搬了一张大床上船。
苏官这回却没有跑去船头去看风景了,而是蔫蔫的躺在床上,埋在纪清阁怀里,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纪清阁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撅着嘴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有点头晕,想吐。”
纪清阁亲了亲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热,应该是没有生病。
她记得苏官是不晕船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孕期的不适反应。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试图能帮他缓解一些。
“乖,那先试试能不能睡一会儿。”
苏官在她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瓮声瓮气的撒娇道:“要亲亲才乖。”
纪清阁发现,他越来越喜欢主动讨亲了。
她亲了亲他的脸,继续低声说着哄人的话。
怀孕的小朋友,在她这里就是可以娇气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