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看她,也轻声,“别被抓伤了,这只可能是野猫。”
许骄看他。
她总觉得柏靳给她的感觉,似是何处不同,但又说不好……
柏靳一面伸手摸了小猫,一面道,“许清和。”
她很少听柏靳这么叫她。
柏靳温和看她,“我想,我们可能真的有些缘分也说不定……”
许骄记得是第二次听他说这番话。
许骄是记得柏靳说完一番话便笑了笑,而后起身离开。
她是在想,是不是她早前在苍月的时候唐突了,所以柏靳对她印象深刻。
但柏靳除却了这句话,也没旁的什么不对。
翌日去看富阳码头。
富阳码头的吞吐量不算大,远不如慈州,但是随着近年来富阳府邸的道路越发通畅,还是有很多货物是从富阳中转的。
日后还会有更多。
富阳知府带同柏靳和宋昭,许骄几人去到码头处看码头的运维。
南顺临水而行,码头都配有专门的驻军和管事负责,运作得井井有条。
术业有专攻,南顺在邻近诸国中,码头和商贸最兴盛的国家。
从码头出来,富阳知府又领了众人去看了周围的集散处,还有专门用于码头运输的道路,所以富阳码头出来,几乎不会拥堵,这一点,富阳做得比慈州更好。
柏靳提到苍月也有这样的城池,譬如朔城,但同南顺相距甚远。
许骄趁此时机道,“南顺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在这些码头上,日后也是。“
柏靳会意看了看她,唇畔轻抿,没有应声。
……
富阳的茶与酒,远近驰名。
晌午过后,宋昭说要去富阳的茶楼品茶,柏靳入乡随俗。
富阳的茶楼大都是一楼有说书先生,一楼不少散客,人最多,二楼都是雅间区隔开来。
雅间中有单独的侍女沏茶。
燕韩煮茶之风盛行,但南顺是沏茶,身姿优雅也茶香四溢。
刚巧,一楼的说书先生好赖不赖说到女扮男装从军的故事。
许骄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
柏靳余光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宋昭听了片刻,叹道,“真是胡诌!女人混男人堆里怎么不会被发现,总要一起洗澡什么的吧!”
柏靳和许骄都没吱声。
宋昭有些尴尬,只得寻了台阶下,“是吧,许相?”
许骄险些呛到。
柏靳解围,“茶溢出来了,袖口。”
许骄趁机去看袖口了。
似是气氛缓和了,宋昭继续道,“而且,女子力气小,当将军根本不合理。”
总是每一句都要看她一次,仿佛在找认同,许骄有些憋屈。
宋昭再道,“女人在军中,再怎么都比不过男的,说什么上兵伐谋,但战场不似旁的地方,仗和经验都是打出来的,不是纸上谈兵,没有身先士卒过,就不会知晓因地制宜,军中可不似旁的地方,女人可以浑水摸鱼。”
宋昭说完,又道,“再说了,当军中的将领都是白给的?你自己手下的兵,自己怎么会不清楚?譬如许相,你若是手下有女扮男装的官吏,他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会觉察不出来吗?”
宋昭目光看向许骄,许骄正欲开口,一侧,柏靳饮了口茶,淡声道,“我在想,女子为何不可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