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解释,疫病在张洛水身上与之?一同进行?升华,而方许宁以一个普通人的躯体染上与其他人不同的疫病,自?然承受不住,以至于只用了短短两?日时间便让她的身体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这种?药只能治愈疫病,可疫病造成的其他伤却无法治愈。也就是说,她的身体极难恢复到原样,往后就是换季的一阵小风都有可能让她生病。
伤了身子的根基,想要养好可就难上加难。
如?今陈院首的任务便是寻到调养方许宁身子的法子,也正是为了这件事他才跟在张洛水身后。
可自?古调养是最难的,方许宁的身子只能看?往后能不能寻到一个契机,找到一株百年难得一见的药草或是遇到一个真正隐居世外的神医,二者得其一个便能将亏损的病躯养好。
-
此?时距离方玥棠带人来到皖城已经?过去了十?五天,目送最后一个病患离开寺庙,太医局此?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这个那个皖城的百姓都服用了治愈疫病的汤药,街道也在徐城正的带领下燃起避瘟香,用以祛除残留的瘟气。
自?太医来后,再没有一个百姓因疫病而死,甚至于包括容铃在内的所有人全部痊愈,只有方许宁落下病根,城中百姓将这位公?主的付出?看?在眼里,他们不会忘记杜绝此?次浩劫的人是谁。
于是每户人家将自?己能拿出?来的物件集中起来,送到福来客栈门口,拜托掌柜的将他们的心意交给公?主殿下。
这些?百姓刚从疫病的阴影中走?出?来,好些?天没做活计,没有收入,再拿出?家中为数不多能用的东西送给方许宁,接下来的日子之?后更难过。
方许宁不会收下这些?东西,心意她收到了,东西却在
官道上一队车马缓缓移动?,中间的马车两个高大的男子骑着大马随行左右。
“看来,有人?盯上乐安了。”方玥棠面色凝重。
方才他让沈牧池将方许宁沿路遇到的各种事一一告知方玥棠,他?二人?都从中闻到一丝阴谋。
车队正是刚离开皖城地界的靖安侯府与三?皇子一行,三?皇子奉皇命前来,回去时带上靖安侯府,队伍虽壮大不少,可行进速度却快了不少。
方许宁现在不得在外面久留,她身?子损耗太大,需得即刻回京都,若有必要或许要留在宫中。
“殿下让平危送信,不知现在他?在何处?”沈牧池在王家村时便提醒了方许宁,不晓得她可有放在心上。
说起这件事三?皇子有些印象。
“他?与乐安的暗卫一道回来,据说他?送完信还想再去寻乐安,但被?父皇留下了,可那名随行的暗卫却信送达后便出城原路返回皖城,”方玥棠几句话一说,那时的记忆逐渐清晰,“那时我便觉着奇怪,按理说,乐安在那样的境地,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为何父皇会将平危留下?”
讲到这里,沈牧池便能猜些缘由,果然,方玥棠接下来说的验证了他?的猜想。
“父皇或许察觉到什么,亦或是乐安在信中写了要父皇控制住平危,”父皇的心思难猜,可作为他?的儿子对?于有这方面还是了解的,“可父皇与平危相处时间不多,那么只有从乐安信中得到消息才叫他?控制在宫中。”
至此,沈牧池忍不住看向身?侧的马车,是不是从那时起,她选择站在我这边?
马车窗子的帘子被?风吹起来一些,透过那一丝缝隙,他?看见方许宁靠在窗边,阖着眼眸,眉头轻蹙,额头不时撞在车壁上。
“停车。”沈牧池毫不犹豫地叫停车队。
“嗯?”方玥棠不解,“出什么事了?”
“殿下睡着了。”说着沈牧池已经翻身?下马,丢下方才正?与他?讲话的三?皇子钻进?方许宁身?处的马车内。
方玥棠面对?这种见色忘义?的行径十分习以为常,他?无不所谓地掀起帘子瞧了一眼——
里边沈牧池已经小心将方许宁抱入怀中,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她的头也靠在胸膛上,只为人?能睡的更?安心,而怀中的人?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