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情忍不住心道:你们这些玩家还想要讲道理呢,也不看看你们给本土居民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等到几个势力的士兵跑到秀江一看,好嘛,江面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玩家的尸体,这些士兵不得要疯掉啊。
【好主意】:哎,你们说咱们这么多尸体,能不能用尸体把这秀江填满。
【滴滴答答】:你有脑子吗?咱们现在是要处理填江的问题吗?咱们是要捞九鼎!
【老师傅】: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人教我游泳和潜水了。
季薄情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抹衣角。
她立刻回头去看,只见花繁弦正站在庭院前的回廊里,他依靠着红漆柱子正默默看着她,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见季薄情望了过来,他肩膀一滑,差点顺着柱子滑倒。
花繁弦立刻站正,咳嗽一声,“臣惊扰了陛下。”
季薄情笑了笑,“无妨,朕也正等着你呢。”
花繁弦惊讶地瞪大眼睛。
“陛下正等着臣?”
季薄情掐了一下一支探出头的蔷薇花,笑道:“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朕。”
花繁弦犹豫。
季薄情:“你只管问便是,繁弦,朕不仅是你的君,也是你的知己好友,你有什么烦恼不妨对朕说说。”
花繁弦摇头,“倒也不是什么烦恼,我只是好奇,陛下真的将花州境内所有太守的生平履历都倒背如流吗?”
季薄情转过身,笑道:“何止是太守,朝中大小官吏,各州牧,各分封王,朕都对他们有所了解,若是不知人,又如何能善用呢?”
“不过,朕的记忆力也不算特别好,只能记一些关键信息,有些太守信息,朕也会忘掉。”
“你近来见朕似乎对花州境内太守如数家珍,那是因为花州境内二十一城太守,各个都是朕千挑万选选出来的。”
“他们每一个人被任命到此地当官前,朕都经过百般挑选。”
季薄情转过身,身后是烂漫蔷薇,头顶是清冷明月。
她看着花繁弦的眼睛,慢吞吞道:“繁弦,朕将你当作朕的知己,这件事朕也不会瞒你。”
花繁弦忍不住心生惶恐,那是一种被郑重其事对待,却担心自己无法让对方满意的惶恐。
季薄情:“你认为华九灵如何?”
花繁弦:“我与她并没有任何来往,不过,华家之事三岁小儿都知晓,华家满门忠烈,他们家所有人没有一个死在床榻上,全都死在了战场上。”
花繁弦说到这里扯了一下嘴角,“唯独华九灵不同,她的行为应当算是背叛了陛下和大周,若是华家先祖泉下有知,定然会忍不住爬出棺木痛斥她,就因为她一个人的行动,让华家百年声望、满门忠义之名抹黑。”
“华九灵身体里甚至还流淌着皇室的血脉,可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抛弃了大周,抛弃了陛下,实在为人所不齿!”
“即便她精通华家刀法,即便她兵法娴熟,我仍旧厌恶她。”
季薄情折下一节花枝,笑着走了过来,“繁弦,朕尚未动怒,你怎么就先气成这副样子?”
季薄情用花枝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莫气,莫气,你现在可比华九灵重要多了。”
花繁弦舒了一口气,“陛下……”
季薄情笑了,“她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罪魁祸首应该是在朕的身上。”
花繁弦一惊。
季薄情:“朕之前曾经就曾向你袒露过心扉,如今也不妨再袒露一回。”
“大周皇室一向子嗣不多,到朕这里,拥有皇室血脉的就只剩下朕和华九灵了。”
花繁弦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皮猛地跳动起来。
季薄情:“这下子你算是知道华九灵存在给朕造成危机和对朕的重要性了吧?”
“她活着对朕有好处,也有坏处,所以,她必须要在朕的掌控之下,先帝是这样想的,朕也是这样想的。”
“华九灵年少成孤儿,先帝曾让她与我一同坐卧起居,一同读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