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薄醉在心里叹气,你这是没见识过遥歌喝完酒后有多离谱,才能把话说得这么轻松。
不过如果路遥歌真心想做什么,颜薄醉也根本狠不下心阻止,便说:“我再想想。”
路遥歌见颜薄醉的态度松动,再接再厉道:“我都失恋了,你还不能满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吗?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小狗狗了?我想喝酒你都不愿意陪我!你说,你说啊!”
说了没两句,路遥歌又开始撒泼,跟抓马似的抓着颜薄醉的肩膀摇,还把颜薄醉的脸和头发搓得乱七八糟的。
颜薄醉本来就没真的想拒绝,现在被路遥歌这么一胡搅蛮缠,只能乖乖缴械投降:“行,行,失恋的人最大,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行了吧?”
“好耶!我就知道,颜猫猫你果然还是爱我的!”路遥歌当即抱着颜薄醉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
颜薄醉看着路遥歌不自觉开心地弯起来的眼睛,心里无奈地想,这哪里有失恋的半分伤心,明明就是冲着喝酒去的吧。
不然怎么能说是开心狗狗呢,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性格就是乐天啊。
……
颜薄醉错了,他就不该心软带路遥歌去喝酒的。
他们去的是学校附近一家挺有名的音乐清吧,一到地方,除了颜薄醉的其他三只就立刻围着酒单一通点。
颜薄醉虽然看得眼皮狂跳,但是到底也没拦着他们,要是这一次不让他们喝尽兴了,心里免不了要一直惦记着,那时候就更麻烦了。
他们今天来得挺巧的,台上表演的正好是他们这座城市一个小有名气的流浪乐队。
别说,一边听着舒缓美妙的音乐,一边喝着小酒,确实还挺有兴致。
路遥歌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因为失恋而过来买醉的,嗯,除了买醉这点做得淋漓尽致,失恋反正是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反而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激动得不行,牧见山和尹立身也是大学以来难得出来喝酒,陪着路遥歌干了一杯又一杯,颜薄醉自制力强,牢记今天的任务就是守着路遥歌,便只在路遥歌的撒娇下被缠着抿了两杯,剩下的全都被另外三只瓜分了。
颜薄醉本来看他们点那么多,没觉得他们能喝得完的,结果没想到,这一杯杯下去,竟然全给解决了。
这下可麻烦了,除了颜薄醉压根没喝几口,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剩下三只小醉鬼一个比一个醉得厉害。
尹立身还好,牧见山其次,路遥歌最之。
最后他们回去的方式,就是尹立身和牧见山互相依靠,颜薄醉背着路遥歌离开的。
他们这次出来,颜薄醉同样带上了路遥歌的滑板老婆。
本来颜薄醉是想让路遥歌乖乖坐在滑板上,他就像平时上放学一样把路遥歌拉回去的,结果没想到醉酒了的狗狗竟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要了,死活嗷嗷着要猫猫抱。
颜薄醉试图跟路遥歌讲道理,把路遥歌的滑板从背包里拿出来,举在路遥歌的面前让他看:“遥歌你看,这是你最爱的滑板老婆啊,遥歌听话,乖乖坐上去,我把你拖回去,好不好?”
路遥歌只很快看了一眼滑板,然后一脸委屈朝颜薄醉扑过去,搂着颜薄醉的脖子死活不愿意松手,小醉鬼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它才不是我老婆!我不要滑板,我要猫猫!要猫猫!”
“好好,你不要滑板,你要猫猫,那让猫猫背你回去,好不好?”
“好……”路遥歌立刻满意了,脑袋在颜薄醉的颈窝里软乎乎地蹭了蹭。
颜薄醉没办法,只能让路遥歌背着他的滑板老婆,然后自己再背着路遥歌回去了。
……
一出酒吧,一阵清凉的夜风就扑面而来,吹散了满身的酒气。
秋天快到了,最近天气有点转凉,尤其是晚上气温下降得最明显,不过这晚风吹在身上,总体还是适宜的。
背上的路遥歌受到突如其来的冷风的刺激,微微地瑟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似乎感觉这风吹得还挺舒服的,不禁舒适地眯起了眼睛,狗狗鼻子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开始只是鼻翼轻轻耸动着,鼻尖擦过颜薄醉的头发,四处嗅闻。
然而渐渐的,路遥歌嗅闻的动静竟越来越大,他的呼吸加重,频率加快,先是鼻尖碰到了颜薄醉的头发,接着像是不够似的,鼻子缓缓埋了进去,再到鼻梁,鼻唇沟,最后鼻根也都深埋进了颜薄醉浓密的黑发里。
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紧贴着颜薄醉的头皮,沿着发根一寸寸地往下,挪到颜薄醉的发根和后脖子,然后又往旁边偏移,闻到颜薄醉的耳根后面,往下是一块白皙光滑的侧脖颈。
路遥歌好像在这里闻到了什么特别好闻的香气似的,开始在颜薄醉的后侧脖颈和耳根附近那块细腻的皮肤上反复游走和流连,那滚烫的呼吸也一下下又重又快地不停喷洒在颜薄醉的皮肤上,激起颜薄醉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路遥歌一边呼哧喘气,一边发出了痴汉一般的叹息:“猫猫……好香……好香的猫猫啊……我好喜欢……”
“嗯嗯,是是,猫猫好香,你喜欢香香的猫猫。”颜薄醉无奈地应和着,只求路遥歌能闻个尽兴,然后一直保持着这样乖乖的状态就好了。
然而尽兴是不可能尽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