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无奈地:“饶了我吧。”
于是来到大厅门前。
海拾兹一手牵着杰森的手,另一只手明明空着。
却有意把那只手藏起来,不去主动推开厅门,眼里带着期待和笑意,要扭头去看杰森。
杰森对上他的眼睛,明明知道这是要求自己把门推开的意思,明明知道门背后估计有所谓惊喜。。。
但他确实拒绝不了。
他在电话里,就对拒绝这个行为感到困难;更不要说目前站在人面前,站在家前面。
如今面对无声的请求,自然也只有同意这样唯一的选项。
杰森只好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按上这道厅门。
厅门,是隔绝庄园建筑内外的一道大门。
只要打开厅门,就能顺利进入客厅,杰森对此再熟悉不过,他知道常年庆祝生日之类的宴会,都会选择在这里进展,以便有更多发挥面积。
相对应的,推开这道厅门,也能从客厅离开,进而顺利地驾驶车辆,离开韦恩庄园。
正如数年前,他离开韦恩庄园,前往遥远的黎巴嫩,寻找亲生母亲的时候。
于是按上这道门的时候,杰森不由自主地想起记忆里。。。
曾经在庄园内各个地方急匆匆地忙碌,只为了拦住他在夜晚,离开这道厅门的身影。
那些身影虚无飘渺,却又是那般真实。
真实地告诉他。。。有人在乎他,不论是否有所谓血缘。
在很多太过黑暗的晚上,杰森就这样想着那些身影,又心疼,又暗暗地欣慰,想着——其实完全是有人在乎他的,不论出手轻重,理念是否相同,是有人会为他做点什么,为了他付出的。
他的死亡并不是无关轻重,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至少在他带大的孩子眼里,这是一件值得无数次回溯拦下的重大事件。
这样想着。。。就会又想起海拾兹。
不想只见到虚影,想真实地站在他身前,看看这孩子长到多大,眼睛里又是否仍然明亮。
于是。
于是他现在经历周折,他重新站在这道厅门前,身边是真实地牵着他手的海拾兹,正眼里带着更加明亮的光芒,期待他推开这道厅门。
今天是对方的生日。
杰森愿意随他的任何愿望。
他便手上轻轻一用力,用按在门上的手,将这道厅门推开。
——“欢迎。”
一开门就是这样的话语。
提姆和达米安站在厅门处,提姆面带微笑,真诚地送上一如海拾兹和迪克一般的祝福;
而达米安仍然对谁都是那张臭脸,也不愿意开口说欢迎,但好歹站在门口,跟着话语拉礼花,拉出了手榴弹的气势。
花花绿绿的礼花从礼筒里喷出来,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仿佛凭空造了场雪花,迎接家庭中另一个的到来。
杰森的视线穿过雪花般的礼花,穿过提姆和达米安,看向他们的身后,那个穿着正装,没戴面具,英俊面孔展露无遗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