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薄浔还是低着头,目光呆滞,又弯下腰,试图从下往上探头看着薄浔的脸,“别人都可以不偏爱你,但是我心里小浔哥哥永远是最重要的。”
“他们不爱你是他们的损失。”
“你为什么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喜欢小浔哥哥的人。”
薄浔死死的咬着牙,没接话。
奇了怪了,他愈发觉得自己开始慢慢变得脆弱。
以前父母差别对待就差别对待,他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每次俞烬一哄他,就莫名觉得委屈,而且越想越委屈,似乎以前受过的不公平全从记忆里翻涌出来,疯狂的攻击着他。
一开始和俞烬在一起,冰释前嫌的时候,薄浔某种程度上是出于心软。
担心自己如果因为监视事件拒绝俞烬,会让俞烬凄惨的经历、糟糕的性格雪上加霜。
可是现在。
是他开始离不开俞烬了。
“和代购说过了,年前应该能收到快递。明天期末考试,该睡觉了。”
俞烬说完,把快递箱拿远,避免薄浔再看见,催促着薄浔进了卧室。
“不准再想这件事情,你应该现在开始想想,今天晚上做梦会不会梦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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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最后一门是语文。
写到文言文的时候,薄浔突然顿了一下。
手里的水笔骤然抖的厉害。
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刚才理顺的思路瞬间乱成一团。
脑子里的弦像是突然断掉,陷入宕机状态。
薄浔看了看窗外。
阴风怒号,乌色的云层隐天蔽日,加厚玻璃都被吹的哐哐作响。
似乎是血缘之间存在着难以触摸的纽带,突然就有一瞬间的意识,意识到,有亲人不在了。
眨眼的瞬间,泪水划过脸颊。
“啪嗒”一声落在卷子上。
刚才绞尽脑汁写出来的古诗词,顿时模糊不清。
“考场里不要东张西望,否则按作弊处理。”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的声音很冷,像是运行的机器。
薄浔没再看窗外,看回自己的卷子。
完蛋。
写不出来了。
他翻到作文题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