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羡慕,那是假话,送走了老战友,周向党一个人闷在连部里看着前面的火炮,心里回忆着自己从军以来的种种经历。
从加入红军,参加第二次反围剿作战开始,一直到现在,自己立下的战功确实很多,可是犯错也不少,如果真的要是按照功过相抵的话自己目前的这个连长都算是运气。
“看来真的要收揽一下自己的性格了!”周向党正了正军帽自语到,随后推开房门走出了院子,他打算继续巡查岗哨。
“诶,周连长!”村里妇救会队长杨玉莲从背后喊到。
“哦?你是本村妇救会的那谁……”周向党想着,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我叫杨玉莲,村妇救会的!对了周连长,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您准备好了没有?”杨玉莲眨着一双大眼睛问到。
“什么事情?”周向党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们这些当首长的可不兴这样!”杨玉莲说着双手拉住周向党往院里拽。
“诶!诶!我说这位妹子,你可不能这样,姑娘家家的跟男人拉拉扯扯的可不好,别人看见可会说闲话的!”周向党紧张的左右看着说到。
“您还好意思说,上次就跟您说过了,指导我们妇救会工作,您都拖了好几天了,这回说什么也得给您拉过去!”杨玉莲很认真的说道。
做为本村年纪最小的妇救会干部,杨玉莲今年年满17岁,对于工作是十分认真的,周向党听说过这姑娘的脾气,心想今天是躲不开了。
妇救会院子里,杨玉莲拉着周向党走了进来。
“同志们,今天请来了八路军独立机炮连周连长,来指导大家工作,大家欢迎!”
“周连长……”
“首长好!”
这里全是村里的妇女们,平时由妇救会组织支前,帮部队做军鞋,军服什么的,是八路军后勤保障重要的组成部分,无可替代。
看着这些妇女周向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呢,身为军人,临阵退缩那是不可以,这个按照以前首长的话就是拿出攻山头的勇气来。
“讲两句!”周向党笑了笑走向正中间,正要开口忽然间不知道从何讲起,在众人的目光中愣了一分钟,叹了一口气。
“诸位妇救会的同志们,我周向党真没啥可说的,我也没有多少文化,实在不会上政治课,这样吧,回头我让我们马指导员过来,他有文化,政治课上的好……”
“周连长,那可不行!”杨玉莲一边纳着鞋底子一边说道,“马指导员是马指导员,他有他的任务,您做为八路军的军事首长,您就给我们讲一讲你们打仗的故事吧!”
“这有什么可讲的,我们是炮兵,不是常规步兵,我们打仗的时候一般都离敌人一两千米,几乎很少与鬼子近距离作战,再说我们炮兵目前仅仅是提供火力支援,这打仗的事情,回头我让我们机枪排的同志过来跟你们讲!”周向党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找寻院门的位置。
“周连长,您这样可不好,毕竟是八路军的首长,要支持地方上的抗战工作,我们妇救会找您那么多回了,您都说没时间,这回好不容易把您请来了,您总是推脱给别人,您要是再这样,我们只好请旅首长过来指导工作了!”
“诶别呀!”周向党一听到“旅首长”这三个字,立刻想起了旅长震怒时的样子,立刻心有余悸的摆着手说到。
“对了周连长,听说您是红小鬼出身,参加过长征,我以前听人说过,说你们红军过草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掉进草坑里没顶,是真的么?”杨玉莲问道。
“是呀,当年我们过草地,那里面硬地和水塘都一个模样,根本分不出来,特别是下过雨,一片泽国,更分不出来了!”
“那你们可咋过来的呀?”杨玉莲揪心的问道。
“我当时就命令我的战士们,把绑腿解下来,一个一个的拴住手臂,这样能够形成一条线,就不怕那种水坑了,只要有一个战士要往里掉,就会被两边的战士架起来,就这样,我们炮排平安的走过了草地!”周向党笑着说到,博得了众人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