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去挠他手,“揍我一顿消消气,这样吧我跟你发誓,如果我要是违反了就让我……哎哎裴行遇!你听完啊,不是你怎么不拦着我发誓啊!”
裴行遇走在前面,听身后人咕哝,“里不都那么写吗,发誓的时候必然要被按住嘴阻止,然后说我相信你,你怎么不按道理啊裴行遇,你等一下我。”
裴行遇忍笑,站住脚侧头看他冷道:“你死,你不等他们杀你我就想杀了你,离我远点。”
陈姨忍不住笑揶揄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靳燃,“哎哟,裴将军没把你哄好?你说往东他现在敢往西了吗?”
靳燃疯狂给陈姨摆手,“别说别说!”
裴行遇回过头,“什么?”
靳燃上前一步挡在陈姨面前,“陈姨帮你骂我混账呢。”
裴行遇显然是不信,但也没多追问便朝院子里的车走去,靳燃忙跟上帮他拉开车门伺候他坐进去,边说:“我送你去,给你当司机。”
裴行遇扣好安全带,偏头在一侧不说话。
靳燃系好安全带将车开出去,空出一只手去挠他的掌心,被避开了又伸手去敲他手腕,“别生气了,真知错了,下次……”
裴行遇截断他的话淡淡补充:“下次还犯。”
靳燃心虚地咳了一声,“那不得先让你消气吗,你揍我一顿或者是骂我一顿,怎么开心怎么来,或者你罚我,我认罚。”
裴行遇不想理他,闭着眼假寐。
靳燃收回手,冷哼道:“你看你这个软硬不吃的性子,得亏是我疼你,不然早揍你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就。”
裴行遇侧过头,“你怎么?”
“我就喊你祖宗,在你面前跪搓板儿,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老婆原谅我呗求你了,世界第一好看脾气最好的裴将军,笑一笑。”
裴行遇一下子被逗笑,眉眼一软化去了凛冽冰层,靳燃松了口气去勾他手指缠在一起握紧,“消气了?”
“没有。”裴行遇抽回手。
靳燃攥的更紧不让他抽开,“对了,上次要跟你说的事儿那天晚上忘了,这会想起来告诉你。”
裴行遇微怔,“什么事?”
“你先说不生气了我再告诉你。”
“讨打?”
靳燃勾勾他掌心,隔着手套触摸不到掌心的柔软,突然就想起标记那天的十指相扣皮肤相贴,甚至连掌纹都能重叠的紧密,不自觉舔了舔齿尖。
“认真开车。”
靳燃回过神,没敢把自己想的东西告诉他,轻咳一声说:“陈姨在我们家挺多年了,从我出生就一直在,原本她也不是个保姆,听我姐说她跟我妈是小姐妹,我妈不在了之后她来照顾我几天,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一直留下了。”
裴行遇略微点头,陈姨确实不像是一般保姆那样对主人畏畏缩缩,她都敢指着靳绍原的鼻子骂,这父子俩在她面前还算收敛。
“陈姨跟你爸之间……”
靳燃点了下头,“你也知道我爸那个老顽固,脑子里除了打仗就是权力,我妈都占满他心里那点所剩无几的感情了,哪儿还有地方给陈姨。”
裴行遇想起陈姨之前说的,要不是看他们两个能把自己饿死,就不回来了,便又问他。
“老顽固脑子有问题,说她有自己事业,待在我们家里是不务正业让她走,结果走了之后哪哪儿都不对劲,保姆让他赶走了一万个,天天暴跳如雷饭也不按时吃,还是我姐把陈姨叫回来的。”
“靳部长不知道陈姨的心意?”
靳燃沉默了下,微微笑说:“知道吧,不过他这个人重承诺,觉得他这辈子有我妈一个就够了,不能对不起她,其实也是,万一哪一天咱俩有一个不在了,我相信都不会去找另别人。”
裴行遇哑然,点了下头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