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棠淡淡嗯了声。
“啊，那个，”冯露现在才完全想起这茬儿，讪讪道：“周宁姐接手了，后续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问她。”
多半是没办好，办好了也不会还有闲工夫算计姜茗。
手指搭在沙发上，轻巧地叩了叩，盛初棠睁眼，下巴微扬，倒不见生气，“你现在问问周宁，看看这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关联，一会儿处理完了在客房休息。”
冯露不敢不从。
别的事儿盛初棠好说，涉及姜茗，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虽然姜茗这几年像头犟驴，不让棠姐管她的事儿，但，不是她不让，棠姐就会听，明面儿上不管，私底下上心得很。
冯露从包里掏出笔记本，从善如流在沙发上坐下，“棠姐，要不您还去先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忙。”
盛初棠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神情平淡，似乎并没有被这事儿影响到心情。说的话却立即暴露了心境，“我看着你处理，加快点速度，不要让这事儿发酵。”
冯露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旋即，就有了眉目。
“棠姐，”
冯露抬头，盛初棠捧着平板，不知在看什么，“嗯？说。”
“这个戏确实是梁总投资，张导接拍，女主已经内定了贺明薇，”冯露打量着盛初棠的脸色，揣测着说：“他们应该是，故意要拿咱们姜茗抬轿。”
盛初棠眼睫颤了颤，“她公司那边还没动静吗？”
冯露摇头，紧盯着热搜，“她经纪人好像在撤热搜，但是没发声。”
心口有点儿闷，这两天的事儿纠缠在一起，堆聚在心上，堵得难受，脉络却逐渐清晰。盛初棠把平板放在腿上，伸手摁着心口，缓缓呼了口气，“她不回应是对的，回应就是自降身价。”
冯露嗯声，“也是。”
“周宁那边怎么说？”
“周宁姐说，把柄已经收集齐了，正常走流程的话，没有那么快。”
盛初棠蹙眉，“那就不要走什么正常流程，都这个节骨眼儿了，算了，我亲自跟她说。”
盛初棠站起来，沉声叮嘱冯露，“你继续盯着，看这架势，估计还有后招。他们这群人，既然要做，就不会让茶茶干净着出来，那晚的事，她经纪人不知道，可能不会提防。”
冯露点头应好。
盛初棠拨通周宁的电话，站在窗前低声安排着。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坐回沙发里，颓然地揉着额角。
“棠姐…”
冯露欲言又止。
盛初棠侧头，常带的笑意早落了下去，“要说什么？”
冯露印象中，她很少这副样子，仅有的几次都是因为姜茗，上一次是姜茗签经纪公司，再上一次，是姜茗高考填志愿。
“没有，”冯露声音压低了点儿，“我就是觉得，与其每次都这样帮着姜茗，还不如让她吃点苦头回来算了。”
盛初棠眼皮阖下去，嗓音淡淡，“你是觉得我对她太好了？”
那倒不是。
冯露低头看电脑，没什么底气，“就是不懂为什么。”
盛初棠深深看了她一眼。
“冯露，”那道素来温润的嗓音冷淡许多，“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