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不问缘由肆意屠戮，便是你们蜀山的‘道’吗？”
凌音眉脚微微挑了挑，唇角轻抿，一拂袖。
“放肆！”
“在下不过是据实所言罢了，”
龙幽笑了笑，耸耸肩膀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正如人有好坏，魔自然也分好坏，道长不妨问问唐姑娘，这魔兽究竟有没有伤人吧。”
“……”
凌音顿了顿，转头看向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唐雨柔。
“雨柔。”
唐雨柔摇了摇头。
“龙公子所说，并无虚假，这冰麟幼兽，只是在此处洗涤伤口，而开封百姓中毒……实在是个极其巧合的误会。”
带着些撒娇意味地笑了笑，唐雨柔伸手按上凌音的手腕。
“师叔，雨柔知晓您脾气耿直又嫉恶如仇，却并非不通情理之辈，此次中毒之事并非它故意为之，实为无心之举，况且这冰麟幼兽已答应离开此地，师叔便不要追究了吧~”
“……”
凌音沉默了，面上神情虽然仍是沉郁，手中玉箫却已收入袖中，视线在“受了伤”但是身上已经没有伤口的冰麟身上打量了一番，冷着脸瞪了唐雨柔一眼。
唐雨柔淡抿着嘴唇笑了笑，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些心虚。
姜云凡松了一口气，别说，单看凌音是唐雨柔师叔这一份，他就不可能真跟她动手——自然，打不打得过是另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姜云凡就觉得，刚才凌音道长这盯着自己看的视线，怎么那么莫名让人渗的慌呢……
“吼——”
小冰麟不干了，它之前没找到好朋友还被人砍伤已经很郁闷，后来莫名又挨了重明一顿揍更加委屈，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看起来没有重明厉害可以好好打上一架出出气的，又被别人三言两语拦下了。
……不干！求发泄求迁怒！
听得懂的姜云凡古怪瞥了斗志满满的小冰麟一眼，自觉压力很大。再看到重明一皱眉甩了个眼神过去，小冰麟委委屈屈两声就磨磨蹭蹭挪到一边吭都不吭一声的模样，觉得……压力更大了。
被威胁了的小冰麟满肚子委屈，哼哼了两声。
“……族长说得对，人类的寿命实在太短，我再也不要和人类做朋友了……小猪，小猪她既然不认识我了，我也不要记得她！”
它用蹄子刨了刨冰面，想了想，看向唐雨柔，周身冰色的光芒一闪，地面上落下了三片冰样的鳞片。
“这个给你，谢谢你给我治伤……我要回去了，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人界了……你们……”
它怯怯看了看重明，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你现在欺负我年纪小，以后若是来魔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说完，无比迅速地消失了身影……
刚刚还有些伤感的姜云凡啊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什么啊……根本就还是个小孩子嘛……”
唐雨柔摇了摇头，弯腰捡起那三片鳞片，正要开口，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心里叹了一声不好，耳边就传来凌音绝对称不上温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