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我也从未淡忘。真要说起来……其实净天教最初，并不是魔教，里面的人，也没有那么坏。”
“人？确切来说，他们不能算人。”
龙幽摇了摇头，看着唐雨柔姜云凡面上都流露出惊愕的表情，就连皇甫卓都是“啊，原来他们真不算是人”这样的小惊讶一把，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再转眼看看一脸淡定，感觉到他视线后很有派头地略略颔首，示意“恩我听见了，继续啊”这样的重明，龙幽心情复杂地又叹了一口气。
“六界之中是有隔离的，但也不全是如此。偶尔会有一些地方出现缝隙，通常人界走兽在那种地方是活不下来的，但是也有少数吸入魔界煞气后可以逃过一死，变成那种样子。”
“……”
重明沉默了下，看看龙幽，把拆台的话咽了回去。
龙幽并没有察觉到重明的良苦用心，继续对着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似懂非懂的唐雨柔姜云凡皇甫卓三人进行科普教育。
“如果两界交界的地方正好有人的村镇，也会出现幸存下来的人。又或者是母亲曾经接触过少量魔界煞气，出生的婴儿也会有不同程度的异化。净天教里，大部分是这样的半魔，不过也有少数是人类。”
他笑了笑，看向皇甫卓。
“二十年前和净天教一战，你们四大世家难道就没有觉得，净天教众都厉害的不似常人？还是说，你们都觉得他们早就已经丧心病狂，不算是人了？”
“……这……”
皇甫卓没有办法回答，沉默着沉默着，赶上了前面的先头部队。
“……半魔，不是人类与魔族所生之子吗？”
重明皱了眉，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龙幽，尽量让自己的鄙视表现的不要那么明显。
“你所说‘半魔’，不过是被魔气沾染，突变罢了。”
龙溟，你弟弟和你那凡事追根究底措辞谨慎斟酌的严谨治学态度，差别真大。
“……”
在某些概念上故意混淆视听的龙幽这次真的无奈了，伸手揉了下重明的脑袋。
姜云凡这时候终于从刚才那一段里面回过味了，聪明地找了个类比的方法。
“也就是说，像是血手的血爪那样？然后之前那个缝隙，就像是——”
“小姜。”
龙幽突然出声打断了姜云凡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姜云凡看了看前面的皇甫卓，抓了抓脑袋。他并不笨，也知道虽然皇甫卓表现的是个可以相信的好大哥，但是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曾经被毒影晃点着去救了血手后来误入神魔之隙的事情，在这个莫名就是被揭穿身世与净天教有关的现在，还是不要被人知道的比较好。
叹了一口气，姜云凡沉默了下，问出了另一个自己想问但是又有些抗拒去问的事情。
“那……他们说的那个净天教的魔君……他们说的我亲生的爹……又是怎么样的？”
龙幽一摊手。
“这……我就不知道。毕竟没有什么人见过，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皇甫先生。”